朱予焕只管自己提点过问心无愧即可,具体怎么抉择,还是交给张皇后和朱瞻基决定吧。
大家虽然没说,但朱予焕也能明白他们对自己的宽容究竟是为何,毕竟只是个“公主”,再厉害又能有什么用武之地呢?
虽然朱予焕是有点不爽,但是既然大家都这么想更有利于她达成自己的目的,那就随他们去吧。
她刚赶到校场,却发觉今日的校场似乎和之前自己所见截然不同,尤其是人数,似乎大幅度减少。
朱予焕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一愣,随着一阵风过去,隐约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倒是忘了,朱高炽和朱棣的性格截然不同,又是更注重休养生息的太平帝王,自然是不会让宫中总是操练兵马\喊打喊杀的。
太平天下,无需兵马。
朱予焕看着那座可以观赏校场士兵演练的高台,顿感心情复杂。
现在她越来越能感觉到朱棣的离开带走了这座皇宫的什么东西。
“女郎?”
朱予焕听到熟悉的声音,迅速回过头看向对方,惊喜地说道:“石林?”
石林向她行礼,随后又憨笑道:“如今应该喊您郡主了,臣听说陛下册封女郎为顺德郡主,指挥使说过,这可是其他人没有的殊荣,说明了陛下对女郎……不对,是对郡主的看重,臣还没有恭喜郡主呢。”
朱予焕见他更加客套起来,走到他的身边,道:“石林,你弯下腰来。”
石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照朱予焕所说,乖乖地躬身。
朱予焕这才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她特意用足了力气,即便是石林这样的练家子,也因为她力气过大又毫无防备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一手捂着头,单膝跪了下来。
“嘶……女郎您这两个多月没见,手劲见长啊!”
朱予焕哼了一声,满意地拍了拍双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才道:“现在我感觉舒坦多了。”
石林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这才苦着一张脸道:“女郎您这是干什么啊?”
这久未谋面,怎么女郎见他第一面就打他啊。
朱予焕似笑非笑地反问道:“这下不叫我‘郡主’了?”
石林这才明白朱予焕的意思,他嘿嘿一笑,道:“指挥使特意叮嘱过了,君臣有别,以后就不能随便乱叫了。”
朱予焕双手叉腰,道:“我准你叫,现在我走到哪里别人都喊我‘郡主’,喊得我脑瓜子嗡嗡的,我在你这里还不能找找清净吗?”
石林只好应了一声,随后问道:“郡主怎么又出内廷了?我听指挥使说,女郎受封之后就不能再随意出入内廷了,之后便要跟着学规矩,再之后就要准备嫁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朱予焕已经皱着眉头连呸了好几声,道:“能不说这种晦气的话吗?”
她这才刚迈出成为郡主之后打破常规的第一步呢,怎么就又有人提醒她准备嫁人了,她还真不爱听这话。
石林见状只好乖乖闭嘴。
朱予焕看向不远处有些空荡寂寥的校场,开口问道:“我还没说呢,这校场怎么空空的,就算减少操练的次数,也不能这么空荡吧?”
石林没想到她会先问这个,立刻解释道:“陛下登基以来,严格控制皇城布防,原本每日轮换演武变成了三日一练,不然布防的卫兵怕是不够用,我听指挥使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必每日练习了……”
朱予焕不由皱起眉头,道:“曾爷爷龙驭回京也已经两个多月了,按理说原本驻守京城的军队应该全部回撤,顺天的布防不会空虚,为什么还会撤销每日的演练……”
石林扫了周围一圈,确定没什么人,这才又重新弯下腰,凑近朱予焕低声道:“臣也是听别人说的,之前英国公张辅跟随先帝出征,先帝崩逝,他有意要传消息给汉王,只是未能及时发现先帝究竟何时驾崩,所以消息才一直没有传递到汉王那里……女郎您不知道,这军中和汉王、英国公有牵连的人比比皆是,如今除了我们这些因为北征而新入京城的卫军,其他人都被打散了重新入编,防止有牵扯。”
“原来如此,所以现在宫城的布防只能交给你们这群新来的、和汉王没有利益纠葛的卫军……”朱予焕这才明白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知道这么多……全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
谁家胆子这么大、消息这么灵通,竟然连这样的消息也敢随意外传……
石林被她戳穿,讪讪地笑了一下,这才道:“其实这都是臣听指挥使说的,当时没听懂,事后才明白了这些道理,女郎您来了,当然也要说给您听听,看看臣说的是不是有点道理。”
朱予焕叹了一口气,随后道:“好好好,你可真是有大进步了。”她见石林很是骄傲的样子,忽然环视一周,道:“那师傅呢?怎么不见他人?”
石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小声道:“指挥使正忙着近些时候的审讯呢,这个可不能和女郎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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