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岛东郊的哪吒庙,庙宇静谧肃穆,香火缭绕,神像威严地端坐在供台上。庙外古树参天,秋风拂过,落叶纷飞。陆肖煜站在庙前,目光深沉,双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指尖已经僵硬得失去了知觉。
“真要拜哪吒?”鲜于沁双手抱胸,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他会帮你?”
“他是战神哪吒。”陆肖煜语气坚定,目光未移,“战神护勇者,只要我诚心相求,他不会不管。”
“我看你是死马当活马医。”鲜于沁冷哼一声,但也没有阻止。
钟邦将一筐新鲜的水果摆在供台上,又点燃了三根长香。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师父,这样够了吗?”
“够了。”陆肖煜缓缓点头,抬起受伤的双手,在供台前跪下。他闭上眼,语气恳切,“哪吒三太子,今日弟子陆肖煜诚心求助,若有可能,愿以代价换取一线生机。”
祷告声回荡在庙内,香烛的火苗微微跳动,仿佛回应着什么。然而,供台上的哪吒神像依旧一动不动,仿佛不曾听见。
钟邦抬头看了看,语气中多了一丝失望,“师父,神像没有反应。”
“别急。”陆肖煜睁开眼,声音低沉却坚定,“信仰不是交易,愿望不会一蹴而就。”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时,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衣衫凌乱的年轻男子闯了进来,跪倒在陆肖煜面前,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愧疚和颤抖:“师父!弟子阿帆,来向您请罪!”
“阿帆?”钟邦猛地转过头,眼神中满是震惊,“你还有脸回来?”
阿帆没有反驳,重重磕下头,额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痛悔:“师父,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才背叛了您。如今,我愿意以命赎罪!”
陆肖煜盯着他,目光如刀,半晌没有说话。
鲜于沁在一旁冷笑一声,“你现在倒是会装可怜了。肖煜,他这种人,信不得。”
“不。”阿帆猛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决然,“师父,我知道您为了修复手筋不惜一切代价。我愿意将自己的手筋献给您!”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你疯了吗?”钟邦皱眉,“手筋断了,你这一辈子都废了!”
“是我欠师父的。”阿帆低下头,声音中透着决绝,“若不是我,师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不求师父原谅,只求能弥补一分罪过。”
庙中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鲜于沁蹲在一旁,用手中的蛊虫和药草准备着手术的器具。他的动作麻利,表情却冷得像刀锋。
“我再说一遍,你们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鲜于沁头也不抬地说道,“这是换筋,不是换衣服。阿帆,你要真后悔,别半途喊停。”
“我不会。”阿帆咬牙,声音坚定,“我既然做了,就绝不后悔。”
陆肖煜静静地坐在供台前,目光复杂地看着阿帆。他的手腕已经被解开,绷带拆下,露出那双瘦削的、早已无力的手掌。
“阿帆,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陆肖煜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弟子明白。”阿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犹豫。
鲜于沁冷哼一声,“既然都决定了,那就开始吧。”
手术开始时,整个庙内只有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以及鲜于沁偶尔低声的指令。阿帆的额头满是冷汗,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忍住。”鲜于沁冷冷说道,手中的动作飞快,“这才刚开始。”
陆肖煜的手也在同一时间被处理。他的手筋早已断裂,伤口处满是陈旧的血痂。鲜于沁将阿帆的手筋取下,精准地植入陆肖煜的手中。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生怕打扰了这场生死攸关的手术。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时,鲜于沁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站起身来,语气中透着几分疲惫,“成了。但接下来,要看他的恢复能力。”
几日后,陆肖煜的手恢复了部分力量。他站在庙前,目光如刀,双手紧握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散发出刺目的光芒。
“肖煜,你确定现在就动手?”鲜于沁靠在门框上,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
“是时候了。”陆肖煜冷冷说道,目光中满是杀意,“杨飞云欠我的,我要一一讨回。”
众人没有再多说,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庙外的风卷起阵阵落叶,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杨飞云的宅邸内,陆肖煜一脚踹开大门,罗盘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
“杨飞云!”陆肖煜怒喝,声音如雷,“今天,我要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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