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乌云遮住了月亮,香岛的街巷静得出奇。风水馆内,一场生死搏斗正在上演。
小孩——或者说现在已经是小僵尸的他,站在院中。他原本稚嫩的面庞此刻布满青紫色的脉络,双目猩红,獠牙隐现。全身弥漫着浓烈的尸气,像是一头狂暴的野兽。
“肖煜!”鲜于沁从院门外冲进来,手中紧握一只盛满蛊虫的小瓷瓶,冷声喊道,“你控制住了吗?”
“控制个屁!”陆肖煜手中的罗盘散发着刺目的金光,他咬紧牙关,目光死死盯着小僵尸,“他的尸毒彻底爆发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小僵尸猛地咆哮一声,声音尖锐刺耳,整个院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双腿一蹬,直扑向陆肖煜,速度快得如同一阵旋风。
“该死的!”陆肖煜大喊,迅速挥动罗盘,一道灵气护住自己,同时一脚踢翻旁边的木桌挡在身前。
小僵尸撞碎木桌,片刻迟疑后再次向陆肖煜扑来,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陆肖煜不断后退,脚步在地上拖出深深的痕迹。他的目光冷静却透着焦灼,心中快速盘算着对策。
“罗盘震不开他的尸气。”他低声自语,快速转动罗盘,试图找出破绽,“他的灵魂已经被尸毒吞噬,攻击他现在只能拖延……”
“拖延?”鲜于沁冷哼一声,翻手甩出几只蛊虫,“拖延能救命吗?还不如直接灭了他!”
“灭了他?”陆肖煜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他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吼道,“他只是个孩子!我不会让他死在我手里!”
蛊虫扑向小僵尸,却被尸气震飞,纷纷坠地。小僵尸的力量显然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
“啧,真棘手。”鲜于沁眉头紧皱,快速后退到陆肖煜身边,“现在怎么办?你不会还想手下留情吧?”
陆肖煜没有回答,他的手微微颤抖,目光复杂地盯着眼前的小僵尸。他咬了咬牙,手中的罗盘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不行,我得试试。”
就在陆肖煜准备发动灵力时,一道凌厉的风声从暗处传来。杨飞云的身影骤然出现,他站在房顶,手中握着一把泛着青光的短刀,眼神阴冷。
“杨飞云!”鲜于沁瞳孔一缩,怒声道,“你又在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杨飞云冷笑,目光冰冷地盯着小僵尸,“我只是在帮忙解决一个麻烦。”
“不需要你插手!”陆肖煜猛然抬头,怒喝道,“他是我的责任,我会处理!”
“处理?”杨飞云嗤笑一声,“你就凭这点优柔寡断的心态,能处理什么?别浪费时间了。”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短刀猛然出手,刀锋划破空气,直指小僵尸的胸口。刀锋中附着着浓烈的阴气,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法器。
“不——!”陆肖煜瞳孔猛缩,来不及阻止。
刀锋穿透了小僵尸的胸膛,他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动作瞬间凝滞,眼中的红光渐渐消散。
小僵尸倒下了。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罗盘发出的低沉嗡鸣声。
陆肖煜缓缓放下罗盘,走到小僵尸的身旁,目光中满是痛楚与愧疚。他的手轻轻触碰小僵尸的额头,低声喃喃:“我明明可以救你的……明明……”
“救?”杨飞云从房顶跃下,冷冷说道,“尸毒攻心,他早就没救了。你还在天真什么?”
“住口!”陆肖煜猛地抬头,目光中燃烧着怒火,“他是我的责任!我的!”
“对,是你的责任。”杨飞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全城的人也会认为,是你杀了他。”
陆肖煜愣住了,脑海中一片混乱。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沾满血迹的罗盘,眼前浮现出刚才战斗的画面:罗盘的金光、刀锋的寒芒、还有小僵尸倒下的瞬间。他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谁动的手。
“是我……杀的吗?”他低声问自己,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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