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一片静谧,唯有尤氏房内的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刚送走咄咄逼人的璜大奶奶,她尚未缓过神来,便听到下人回报,秦可卿的病情有些反复,这让她原本紧绷的心弦更加绷得紧紧的。
金荣之事,烦心不已
尤氏叹了口气,随手合上账本,对贴身丫鬟说道:“今儿这一天可真叫人心力交瘁,那璜大奶奶一上门,就想着替她侄儿讨个说法,偏偏还要绕着弯子骂人,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呢?”
丫鬟小莲安慰道:“奶奶别气,那金荣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秦钟可是老爷和您都护着的,哪个敢真动他?至于璜大奶奶那边,咱们客气一分,她总不能再掀起什么风浪来。”
尤氏摇摇头,眉间忧色未散:“但凡她们能安分,我何至于烦成这样?秦钟那孩子老实又腼腆,我是真心喜欢,可学堂那地方龙蛇混杂,偏宝玉也不让人省心,总觉得早晚要出事。”
说话间,外面一名婆子走进来,低声回禀:“奶奶,可卿的丫头传话说,太太又睡不安稳,刚刚半梦半醒时还喊着头疼。奴才们煎了张太医的方子,喝下去后倒是没有吐,可也不见什么好转。”
尤氏闻言,眼神一沉:“连个觉也睡不好,这还怎么养病?偏偏京里的太医尽是些无用的东西!”她站起身,捏了捏眉心,叮嘱道:“你们回去好好伺候着,我一会儿亲自过去看看。”
婆子连忙应声退下。
贾珍安抚,安排名医
这时,贾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尤氏满脸愁容。他笑着开口:“你呀,这眉头再皱下去,怕是要成个老太婆了。”
尤氏无奈地白了他一眼:“秦氏的病一日不好,我这心里就一日不得安生。再加上璜大奶奶那边一阵闹腾,这府里的日子还有清静可言吗?”
贾珍将手中拿着的折扇随意放在桌上,走到尤氏身旁坐下,柔声道:“你别急,我已经找人去请张太医了。他可是冯紫英亲自推荐的,医术绝非一般人能比。之前他提到过几句,说只要对症调理,可卿的病应该能好转。”
尤氏叹道:“这倒是好消息,可就怕好消息撑不过那些糟心事。你是不知道,璜大奶奶今儿过来,那话里话外可真让我忍了好半天!”
贾珍皱起眉头:“她还真敢在宁府撒野?不过是沾了点亲戚的光,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尤氏苦笑:“这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仗着我们搭把手过日子,真出了事,又翻脸比谁都快。”
贾珍点点头:“这种人不用放在心上,她能说什么?你只管打点好可卿的事,再准备着太爷的寿宴。那才是正经的大事。”
计划寿宴,力求周全
说到寿宴,尤氏稍稍打起了精神,问道:“太爷一向不喜欢铺张,你打算怎么安排?”
贾珍沉思片刻,说道:“太爷不爱热闹,但面子还是要给的。我已经让赖升去备菜,酒席上一律用顶好的材料,不铺张也要体面。至于礼物,我想把他多年来抄录的《阴骘文》刻成石碑,这才是投其所好。”
尤氏点头:“这主意不错。只不过,那天府里亲戚齐聚,太爷若不愿出来见客,场面上就得你我撑着了。”
贾珍露出一丝笑意:“这是自然。不过你放心,我会把场面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让你太操心。”
秦可卿病情,再添心结
话音未落,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来,喘着气说道:“老爷、奶奶,张太医到了,说马上可以给大奶奶诊治。”
尤氏闻言松了口气,对贾珍说道:“我还是过去看看吧,这几天可卿一直不见好,我心里实在不踏实。”
贾珍起身扶住她:“别累坏了自己,我陪你去。”
二人一同来到秦可卿的房间,张太医已经在床边坐下,轻轻按着秦可卿的脉搏。房内的丫鬟们屏息静气,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打扰了诊治。
张太医诊脉许久,终于抬起头来,对贾珍和尤氏说道:“大奶奶的病症有些复杂,但并非无药可救。主要是多年体弱,又受思虑过重所累,脾虚肝郁,气血两亏。接下来需要按方调理,配合静养,一定会有起色。”
尤氏连忙问:“那这病会不会有大碍?或者有什么忌讳?”
张太医捻须说道:“短期内不会有生命之忧,但大奶奶需放宽心胸,少理烦忧。尤其要注意饮食起居,避免情绪波动。”
尤氏点点头,心中虽稍稍松了口气,但秦可卿苍白的面容依然让她难以放心。
身心俱疲,勉力维持
夜深人静,尤氏坐在灯下翻看着账册,却总是心神不宁。她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心中百感交集:“这一家子上上下下,谁不是靠着咱们支撑?偏偏这些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可卿的病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想到这里,她揉了揉眉心,决定先将寿宴的事安排妥当,再集中精力为秦可卿调养身体。毕竟,不论是家族荣耀,还是亲情牵挂,都由不得她有片刻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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