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炼丹房的屋门大开着,一身青衣弟子服的白清冷着脸站在门口,蹙眉直勾勾的瞪着齐月。
【难道那药粉的效用过期了?】
齐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仅是微顿了一下,她立即放下筷子,扬声笑道:“白师弟,要不要过来一起用晚食?”
她料想白清一定会拒绝,然后发脾气摔门进屋,没想到白清竟然直接迈步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大摇大摆的坐下了。
“这是小师弟亲手做的。”她故意出声提醒。
“不是你邀请我吃的?”
白清抓过齐月刚刚用过的竹筷,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布帕擦了擦,举筷便夹肉送进嘴里。
齐月眉心跳了跳。
小白溪忙重新递来一双新竹筷,又斟满一杯烈酒放在她身前,小声道:
“大师姐,这酒配着兔肉吃,甚是美味。你尝尝?”
“好。”
齐月不想因着旁边的讨厌鬼败坏了自己的好胃口,温柔的笑了笑,拿起酒盏就要品尝。
谁料白清一把夺过了酒杯,仰头吞了个干净,顺势还打了个酒嗝,挑衅似的看向齐月。
齐月咬了咬牙,拳头忍不住硬了。
“大师姐,这里还有。”小白溪忙又斟来一杯。
但那酒盏一落桌面,又被白清一把夺走,再次仰头吞下。
“白师弟,你故意找茬是吧?”齐月怒了。
“你做了什么恶事自己难道不清楚?要不要我将茶药和茶盏拿到掌门师叔那里去,让师叔看一看你私下里究竟是个什么坏东西?”
白清挑起一边眉头斜睨着齐月,神色里充满了不屑与鄙视。
齐月闻言一愣,气势顿时降了两分,支支吾吾道:
“抱歉......这辈子第一回做坏事,业务还不够熟练,请多多包涵。”
白清握筷的手一抖:“什么,你还想下药?”
“噗——”小白溪一个没忍住,抿唇笑出声来。
“不许再抢我的酒,否则你吃完就自己滚吧!”
齐月警告了一声,取过一只新酒盏,示意小师弟给自己斟酒。
可酒杯刚满,又被白清强行夺走,一口吞下。
见齐月怒火又起,他抢先鄙夷道:
“这处院落还是我当初寻人替你规划建造的,你有什么资格撵我走?”
“我给钱了!”齐月驳斥道:“你说花了五颗下品晶石,我还了你十颗!”
“这是晶石的事情吗?”白清开始胡搅蛮缠:“我花心力了!从地基到搭瓦,我来监督了数次!这是晶石可以结清的么?”
果然,只要跟着白清的节奏走,过往的种种便会没完没了,直到她被迫重新回到那条“你欠我命”的老路上。
齐月垂下眼眸,面容显得平静而淡然:
“白师弟,你我的账,在宗门大堂就已经结清了。你若是不服,可自己去寻掌门辩论。
我和小师弟跟你不一样,你有宗门长辈处处爱护,我是孤女,他虽有父兄,却形似孤儿。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白清被她这话激得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他是孤儿?难道我不是孤儿?你和我是一起长大的,除了你齐月,有人真心管过我吗?”
“我真心管过你又如何,还不是被你扔在山崖下等死。”
齐月就等着他那句话呢,立即神色冷漠的补上一记刀杀。
白清突然住了嘴。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起来,忽而扫了眼一直默默站在石桌旁的白溪,一把夺过白溪抱在怀中的酒壶,仰头猛灌,咕哝咕哝的大口吞咽烈酒。
“小师弟,吃饭吧。”
齐月不再理会发疯的白清,眉眼柔和的朝小白溪笑了笑,夹了一块兔肉放进他身前的碗里。
此时夕阳已经落下山头,天色渐渐昏暗。
齐月起身点燃了院中廊檐下挂着的几只灯笼,回过身来时,小白溪已经在安安静静的用饭。
而白清则努力支撑着身子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料一个晃悠,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齐月,你......竟然在......在酒里......也下、下药了.......毒、毒妇!”
说罢,他头一歪,举在空中的手臂也软软垂下,彻底晕了过去。
“嗯?”齐月表情略懵了懵。
“大师姐,刘师兄说,这酒很烈。白师兄可能是喝多了。”
小白溪抬起头来,吃的下巴上沾了好大一块油污。
“别管他。”
齐月快步走了过去,取出一块干净的绢布替他抹了,笑吟吟的赞道:
“今日多谢小师弟做这么好吃的兔肉,大师姐吃的很开心。”
“嗯,大师姐喜欢就好。过几日我再换个口味做,保准师姐也能喜欢。”白溪脸上透着一股自信与喜悦。
在齐月的记忆里,前世的白溪似乎并未展露过庖厨上的卓越技艺。
当然,也可能是原主一心忙于苦修,与他见面的次数有限,对他的关注也太少。
加之原主也并不注重口腹之欲,迈入金丹期前常年靠着吞服辟谷丹来顶饿,进入金丹期后便只需吞服灵气,他没机会在原主面前表现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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