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厉追上去,一把抢过司沐手里的东西:“我帮你拿。”
司沐一惊,皮笑肉不笑道:“别,我哪儿敢麻烦温公子。”
温厉侧眸笑道:“你啥时候这么客气了!”
说完一个人快步往前走去。
司沐无奈,只能追上去。
罗角叹口气,瞥了眼石果:“东西给我吧。”
石果瞪大眼睛,头快摇成拨浪鼓了。
罗角还是抢过去了。
石果原地跺跺脚,这主仆两人有什么毛病这是!
快到了客栈门口时,温厉才停下脚步,他把东西还给司沐:“你自己抱上去吧,我就不给你惹麻烦了。”
司沐…
你还知道呢?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司沐不想把关系搞僵,只能硬着头皮扯扯嘴角:“多谢温公子。”
石果也从罗角手里拿过东西,临走时,还不满地瞪了一眼罗角。
罗角…
这…人难做,温少爷的小厮更难做。
温厉直到司沐背影完全消失,才收回视线。
他从腰间拿出折扇一甩,邪魅一笑,潇洒向前走去。
罗角看不懂,快步跟上。
第二天,司沐带着大家上了船。
安顿好之后,已经是午时。
司沐又带着大家去船舱第三层吃饭。
饭食不贵,一人三文,一个素菜,一碗粗米饭。
五文的话有肉,当然价格越高,吃的越好。
吃完司沐提议去甲板上吹吹海风。
儋州是沿海城市,可大家都没有见过大海。
司屠夫过了大半辈子,只听过海很广阔,还有很多白色的海鸟。
此刻亲眼看到,只觉得这辈子真是值了。
司礼也心情大好,忍不住低声吟起了古诗:海啸翻腾天地间,大浪翻滚醉人眼。
司沐一愣:“白居易?”
司礼震惊地笑问:“姐,你还知道这是白居易写得诗?”
司沐心里一顿,还真是?
不对呀,这不是小说里?也有白居易的诗,真是稀奇。
司沐只能含糊摇摇头:“就偶尔听别人念的。”
司礼没有再多想,转身和大壮攀谈起来。
大壮毕竟是个少年,虽然心底难过,可身边新环境,新朋友,把这份悲伤冲淡了不少。
“石果,婆母她们还是不上来吗?”
司沐走到舱门口问道。
石果摇摇头,也走上来甲板:“老夫人说累了,想休息,
不过我看她好像脸色不太好,花姐姐也是惨白惨白,像生了病,对了两人还吐了,我看到木桶里有些东西。”
司沐一顿,这娘俩,该不会是晕船吧?
那可不太妙,这船只会在几个大州府停靠。
就是距离下一站文州府,也得小半个月呢。
“石果,你去甲板吹吹风,注意安全,我下去看看。”
司沐说完就去了底下,这个船有四层。
最上面一层就是客人住的,因为是官府的船,所以船票不分三六九等,都是一样的。
三层是类似餐馆一样吃饭的地方。
二层是工人浆手,管事们住的,最下面底舱用来存放货物,还有压船石。
司沐从甲板下来就是客人住的地方,位置很大。
而且有很多小隔间,设计得很先进。
一个小隔间里有两支木板床,还有一个小桌子,两支小凳子。
虽然空间不大,但五脏俱全,而且相对有私密性。
司沐敲了敲齐氏的木门,里面半天没动静。
司沐正要继续敲,齐氏虚弱地打开门,见是司沐,越发没有好脸色。
“你来干嘛?我们母女二人没什么需要你这大忙人操心的!”
司沐也不客气,径直走进屋子里。
齐花此时已经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司沐摸了一下她额头,倒是不烫。
齐氏虚弱地扶着额头,她很不满司沐直接闯进来。
可实在没有多余力气和司沐叫喊。
司沐转头问道:“婆母,你也吐了?头晕得厉害吗?”
齐氏虚弱地点点头:“不用你们管,我们可能是中午没吃饭饿的,也可能昨天水太冷了,肚子喝了不舒服。”
齐氏活了一辈子,哪儿见过海。
别说她,东里屯没去过林县的人也有的是,更别说儋州和大海。
所以也不知道晕船这回事,只以为自己生病了。
司沐又给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掏出四颗白色药丸。
这是她药箱里备着的晕车药,以前经常出差会用到。
来了这里,换了副身体,这毛病也好了。
晕车药和晕船药虽然成分可能会有些不同,可都是干预运动神经的,
所以司沐只能让她们先试试看了。
司沐:“婆母,我出发时找儋州大夫开的,你和齐花一人吃两颗,应该会好很多。”
齐氏有些狐疑地看着桌上的白色颗粒:“这药怎的如此奇怪?”
该不会是毒药?
这个儿媳妇怕奸情败露,要杀了她这个老婆子?
司沐哪里知道齐氏心里的一番yy,只是绞尽脑汁地编扯,说是晕船药就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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