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转过身,拉起花如枫的手笑笑:“今日她出的丑超过那次了吧?比起你来,她估计更恨我了。”
花如枫鼻头一酸,抱住了司沐,:“谢谢,谢谢你为我出头。”
司沐拍拍花如枫的背:“你都还清了,以后挺直腰杆做人,别怕她,有些人就爱蹬鼻子上脸。”
花如枫哑着声嗯了一声。
孙施施也过来安慰了一番。
“你这粗蛮女子哪来的?你敢打侍郎家女儿,好得很。”
小丫头扶着李桑,一脸凶狠地瞪着司沐。
司沐正要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来一段经典台词。
就被花如枫挡在身后。
花如枫深吸一口气,冷冷看了一眼李桑,沉声道:“你是侍郎家女儿,我花如枫难道不是?”
“今天,是李桑找我麻烦在先,就是去了当今皇上那里,我也能辩驳一番。”
花如枫话锋一转:“更何况,你今天出来你爹娘并不知道吧?”
李桑眼神微震,花如枫竟然敢在她面前硬气了。
可她又猜对了,她爹娘对她极严苛,轻易不许她出家门。
今天她确实是偷摸溜出来的,要是被花如枫说出去,她一定会被禁足一年,元宵节不能出去看灯的。
李桑在丫头的搀扶下走过来,眼睛微眯:“你敢说出去我和你没完。”
“你威胁谁呢?”
司沐声音不高,斜瞥了一眼。
李桑捂着肚子,下意识躲闪司沐的目光。
对这个二话不说抬腿就给她一脚的女人很是畏惧。
李桑垂首对着丫鬟道:“我们走。”
远处湖边的亭子里。
一张木桌两边坐着两个谪仙般的人儿。
桌边罗角正给两人温茶。
此刻见闹剧结束,沈青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容貌倾城,气质绝尘,看了一眼温厉,垂眸念出四句诗
“本是天外人,闲惹虚空事,本心无瑕垢,省在真心后。”
对面坐着的温厉细细品味好友说的意思。
实在不明白,天外人什么意思?
自己是儋州人,也不算天外呀。
他的这位好友沈青,京城人都叫他相绝。
多年前,温厉曾经在海上救了他和他师父。
两人相伴一段时间,志趣相投,结成知心好友。
今天得知他回了京城,本是来找他聚聚,没想到就看到刚刚那一幕。
此刻又听到这莫名其妙的四句话。
不由蹙眉问:“沈兄,我可不是你同道中人,能不能说得再直白些,你这话,啥意思?”
沈青淡然一笑:“刚才温兄你目光就没离开过下头那黄衣女子,她怕不是你心上人?”
“哦?下头黄衣女子也不少,沈兄怎知我看的哪一个?”
沈青淡淡道:“自然是抬腿踢人那位,温兄命中一劫,因果都在此女,也只她可解。”
温厉心中一顿,沈青师傅曾给他算过一卦。
说他是风尘佳公子,一念痴心人,天机妒人,需得姻缘。
温厉抿唇,抬眸问沈青:“帮我渡劫,可会伤害到她?”
沈青眸光转向树下的司沐,片刻后:“天外人,天机不可尽算。”
…
孙施施吹干墨迹,眼含春意,把丝带轻轻地挂到树上。
剩下的人全部直愣愣地看着。
孙施施一转身就看到大家揶揄地笑她。
孙施施眉眼含羞,赶紧转话题:“过了前面小湖,有一个道场,相绝应该就在那里,我们赶紧过去吧。”
待树下空无一人后,罗角和温厉走向树下的纸笔。
罗角想到石果一直拒绝和他去瓦子玩耍,就伤心。
真不知道那个家到底有什么蜜,勾的她一刻不离。
“公子,你说这个真的管用吗?”
温厉不屑一顾:“你说呢?都是些唬人玩意儿,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竟信这个?”
罗角想万一灵验呢,那他和他的小石果说不定就双宿双飞了。
罗角拿起笔刷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石果的名字。
后面还加了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温厉撇见了,不屑道:“你这家伙,让你读书净学些艳词。”
罗角没有理会自家公子,三两下爬上树,把丝带挂在最高的枝条上。
还打了五个四结,狂风暴雨都吹不下来。
罗角暗暗想:这么多愿望,老天应该会先看见他的吧。”
温厉趁着罗角爬树的功夫,折扇一收,迅速别在腰后。
跑过去拿起笔开始唰唰刷写起来。
等罗角下来时,温厉把丝带藏在身后,假意清咳一声:“罗角,你先过去,我去小解一下。”
罗角稍微不解,公子这是转性了??这事都和他说。
罗角走后,温厉提气,一个旋转就上了树上。
他把红色的丝带挂在了这树棵树光照最多的地方。
如果世界真有神迹,那应该也是太阳光。
阳光沐浴下,希望他的祈求能被太阳神光顾。
微风晃动,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温厉 司沐 只你一人,生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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