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张作头,您手上拿着的木头是不是刚切开时味道辛辣浓郁,放久了就会有微香?”
“嗯?你认识这木材?”
张作绝突然会回头,目露精光,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疯疯癫癫的学者,不修边幅,目光却摄人心魄。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匠人精神吧。
司沐指了指木头:“我可以拿起来吗?”
张庇正要开口,张作绝点点头:“看吧。”
张庇猛地看向父亲,他的东西,别说木材,就是斧子工具都不准他碰一下。
有时候多看几眼父亲都不乐意。
竟然,竟然给这个小娘子拿在手里看了?
司沐笑笑,弯身用双手拿起木头,很是郑重。
对匠人来说,任何工具原料都如同自家的孩儿一般,不能轻视一点儿。
张作绝也看出了司沐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那些人,即使有求于他,亲自登门请他,可对他的工具,还有衣着却很是嫌弃。
眼前这个小娘子却是不同的。
就冲这个,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认识这木头,她的活儿,张作绝应了。
司沐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后言辞肯定道:“张作绝,这是黄花梨木,原变自南海那边,材质细腻,色泽黄润,纹理多样,可以做成硬木家具
也可以做成手串,很香的,这个和紫檀,沉香,柚木,金丝楠木等,都属于高端木材。”
司沐想了想又问:“您的这块木料质地非常好,纹理特别,应该是上好的黄花梨木。”
张作绝此时终于露出一个笑脸,把木料拿在手里轻轻摩挲。
他爽朗笑笑:“这你可买不到,京城绝对没有,这块料子,确实是一个南边的朋友送给我的。”
司沐见对方态度有所缓和,趁机询问:“您准备用这块料子做什么?”
毕竟这么小,做家具肯定是不够的。
张作绝给了张庇一个眼神,。
张庇立刻从远处搬来了几个精致的小木椅子。
这木椅子小巧玲珑,花纹独特,坐上去很舒服,不比那些名贵的家具差。
不愧是作绝的手艺!
司沐赶紧又是一番马屁,说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不仅张作绝笑得没了眼睛,就连一开始很刺头的张庇也很受用。
夸他爹,他脸上也有面。
石果也微微惊讶,原来夫人口才这么好吗?
“你刚才不是说这料子可以做手串吗,正好我最近有时间,做一串佛珠玩儿玩儿挺不错的。”
张作绝说完又爱不释手地低头看了眼怀中的木料。
司沐想着,这么大的木料佛珠应该用不了。
温厉帮她那么大的忙,她从不曾报答过。
虽然答应了吃饭,可那远远抵不过辣椒的价值。
没遇上便罢了,既然遇到了,不如…
“作绝,小女子想求您两件事,您看…?”
张作绝抿唇一笑:“你这小娘子,别人都是一件,你上来就两件,不就是打家具吗?
我答应了,就冲你今天帮我得到这个宝贝,别说两件家具,十件也没问题。”
司沐:“不是家具,。”
张作绝眼神迷惑,:“那是?”
司沐指了指黄花梨木:“那个,可以帮我做一个男人带的手串吗?”
司沐从挎包里拿出纸和笔,迅速画了一个手稿递过去
“作绝,您看就是这个样子,费不了多少料的,价格多少随您定。”
张作绝接过手稿仔细看起来。
张庇却死死盯着司沐手里的纸和笔。
那纸看起来好白,那笔是啥做的?怎么不是软毛?
墨水都不用就可以写字?
京城什么时候有了这等新鲜事物?
改天得去书局问问,要是他也有一套,那些同窗们,还不羡慕死。
他得多有面儿。
张作绝答应了,虽然有些心疼,不过要是没有司沐,这块宝贝可能就得去柴房了。
张作绝:“至于价格,你给我二百文就行,算是手工费,材料就送你了,就当感谢。”
司沐心中一阵欢喜,二百文,大概也就是人民币三百元左右,得一串黄花梨木手串。
天大的便宜!
这木料属于极品,也是海黄界说的一瘤二麻三鬼脸。
属于海黄界高阶玩家才会接触到的品质,人民币估计得十几万左右。
石果看夫人兴奋得脸都红了,心里也跟着高兴。
但实在不知道一块木头儿,夫人怎么会那么高兴,外面不是到处有。
所以人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司沐犹豫了片刻,又问:“作绝,可以帮我在木串上刻两个字吗?”
张作绝看向张庇:“可以,不过我不认字,你把需要刻的字给张庇核实一下就行。”
司沐提笔写在手稿上。
张作绝:“你刚才说的两件事,这算一件,还有一件是?”
“哦,对,”
司沐把昨天画好的小推车手稿拿出来,正要起身送过去。
张庇突然接过去:“我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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