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可以百分百断定,她就是个妖精。
而且还是修炼了几百年的狐狸精。
否则为何他面对旁人的蛊惑,内心没有任何的动摇。
而只要碰上她,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几个勾人的动作,甚至只是一个撩人的眼神,便能令他丧失了理智?
谢祁以两指捏住她优美的下颔,力道不轻也不重,望入那双水光潋滟的秋眸中。
“谁派你来蛊惑孤的,嗯?”
宋扶熙娇俏俏一笑,浓密的鸦睫伴随着上下眨动,而抖落星星点点,一如她的笑,像是钩子般,钻进了他的耳中、心中,逐渐侵占他的所有理智。
“天机不可泄露也。”
红唇一字一句的,每一个字尾,都像是化作了一根羽毛,一下又一下的,撩拨心弦。
“成功了才叫蛊惑,郎君告诉我,我成功了吗?”
捏着她下颔的手,逐渐挪到了后脑勺,以大掌稳稳的托住。
谢祁以吻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的气息是灼热的,约莫是克制了太久,所以还带着几分急不可耐。
伴随着水声的晃动,像是池中的两条鱼儿,交织、缠绕,看似是其中一条鱼儿掌握着主导权,但实则,却是另一条鱼儿,让他逐渐丧失了理智。
谢祁并没有在池桶中胡闹太久,毕竟不是浴池,水很快便凉了。
他大手一伸,取过了紫檀木架之上的外衫,将怀中的小娘子严严实实的包裹于其间,尔后抱着人出来。
脚步走得很快,也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回到了寝卧。
将人放在床榻上后,谢祁高大的身躯随之覆居而上。
宋扶熙的眼尾很红,潮润了一片,一双水眸似是盈了漫天星河,尽数碾碎于其中。
谢祁垂下首,吻了吻她的眼尾,带了几分意乱情迷的情动。
而这时,小娘子忽的以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手背。
谢祁的黑眸一瞬晦暗,反手扣住,很快又变成了十指相扣。
“还敢蛊惑,看来今夜你是不想睡了。”
宋扶熙的嗓音带着哑,尾音软绵绵的勾人:“分明一直都是殿下欺负妾身,妾身好生冤枉呀。”
谢祁想,就不该让她有力气说话。
否则,她但凡有一点点的不安分,都是在冲击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守在外头的春桃等人,听着里头闹出的动静,都是面红耳赤。
几乎是闹到了后半夜,中途叫了三次水。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看着冷冷清清,但在这等事上,却也是凶得很,更是缠人得很。
最后还是宋扶熙累得抬不起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才被堪堪放过。
谢祁倒也不是累,但软香在怀,鼻尖萦绕着那熟悉的冷梅清香,以及屋内那股淡淡的熏香,催动着他脑中的那根困意。
不知不觉中,困意席卷而来,他与怀中的小娘子交颈而眠。
*
次日,神清气爽的太子一觉睡醒,本能的便垂首望向了怀中睡得还甚是香甜的小娘子。
薄唇勾起了一道浅淡的弧度,他动作小心的慢慢将人放开。
福禄带人进来伺候他更衣。
“殿下只有在宋承徽这儿,才能睡得这般好呢。”
福禄嘴甜的说了一句。
谢祁垂眸看他一眼,“多嘴。”
但语气却淡淡的,非但没有半点苛责之意,反而还显出了几分悦色。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福禄乐呵呵的配合太子殿下的嘴硬心软。
这时,芙蓉纱帐下,探出一只莹白纤细的柔荑,柔软似是水般无骨。
一把嗓音又哑又软:“春桃。”
随之,便被一只大掌握在其中,她的手那般娇小,能完完全全的,被他的大手给包裹于其中,纹丝合缝的。
“醒了?”
谢祁的嗓音低低的,带了丝丝缕缕的柔意。
宋扶熙像没骨头似的,顺势便靠在了谢祁的怀中,环住他的腰,巴掌大的鹅蛋小脸,贴在胸膛的位置,是亲昵而又信赖的。
“妾身还以为殿下已经走了呢。”
谢祁由她靠着没动,他只稍稍低首,便能碰到她柔顺的乌发,鼻尖是只属于她的冷梅清香。
“是打算走了,你再多睡会儿吧。”
随着宋扶熙起身的动作,丝滑的绸缎落下,将她那盛雪的肌肤上,所留下的暧昧痕迹,一览无余的映入眼帘,彰显着昨夜的战况究竟有多激烈。
这时,春桃进来了,“主子,奴婢清洗了许久,但有些痕迹……实在是难以清除了。”
谢祁见有人来了,不动声色的腾出一只手,将寝衣拉好遮掩住外泄的春光。
尔后才抬眸看去,这才看清了春桃手中所呈之物。
是好几个布老虎。
没错,就是那种幼童喜爱玩耍的布老虎。
洗的发白了,但布老虎上还是有几处是脏的。
谢祁想到了昨夜的一处细节,“你昨夜在雨中,一直抱在怀中的,便是这几只布老虎?”
宋扶熙已经主动松开了手,从谢祁的怀中退出来,尔后从春桃的手中拿过了布老虎,一只只的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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