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震惊的宫人们,赶忙将此事禀报了常嬷嬷。
“常嬷嬷,太子殿下方才来了未央宫……”
常嬷嬷虽是惊讶太子在这个时辰来未央宫,但很快便以为他是有要紧事找萧皇后,便道:“我这便秉明娘娘……”
“不,不是……殿下好像不是来找娘娘的,而且殿下已经走了。”
什么,前脚刚来,后脚便又走了?
所以太子是来做什么的?
宫人不太确定的道:“奴才方才瞧见,殿下似是抱着个人,匆匆离开了,而跟随在后的,还有宋承徽的那个贴身侍女。”
所以,太子来未央宫,不是有事找萧皇后,而是来找宋扶熙的?
意识到这件事不对劲,常嬷嬷赶忙进入主殿。
这个时辰,萧皇后也歇下了,在听了常嬷嬷的禀报后,萧皇后倏然掀开了帷幔。
“宫人当真亲眼所见?”
常嬷嬷道:“不少宫人都瞧见了,应当是真的,娘娘,殿下一贯行事严谨,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去偏殿,确认宋扶熙是否还在。”
这件事很快,旁人可能没看清,但是在偏殿伺候的几个宫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太子的确是抱着宋扶熙离开的,坐实了太子今夜冒雨前来,就是为了来带宋扶熙回去的。
萧皇后听了后,扶额犯了头疾。
宝青忙为她按揉太阳穴,宽抚:“娘娘莫急,殿下不是冲动之人,或许只是找宋承徽有要紧事,况且今夜的雨这般大,路上没什么人,也不会有多少人瞧见的。”
萧皇后虽是心塞,但还是要为太子将事情给料理干净了。
抬抬手道:“堵住那些宫人的嘴,切不可将今夜之事传出去,否则一律人头落地。”
“是,娘娘。”
萧皇后抵着额首叹道:“本宫还以为,这几日祁儿对她不闻不问,还去了其他妃嫔的寝殿,便将这宋扶熙给忘之脑后了,倒是本宫低估了她对祁儿的影响了。”
“娘娘,倘若殿下真的在意宋承徽,早在几日前便来带人回去了,又何故等到今日?或许殿下此举,是另有深意,娘娘您先不要自乱了阵脚,等明日殿下来了,再询问清楚。”
为了不节外生枝,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而且明日便是她的寿辰了,在此期间,也不能将这件事闹大了,只能压下,等事后再询问太子了。
只是萧皇后的眸中泛起杀伐的冷意。
“倘若祁儿真是为了她而不惜坏了规矩,这个女人,便不能再留着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事,一旦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会有无数次。
宸王有崇明帝的偏宠,可以犯错,但是太子却不能。
*
谢祁一路抱着宋扶熙回到熙音阁,在这个过程中宋扶熙倒是没再被雨打湿,倒是谢祁,几乎是半身都湿透了。
将人放在床榻上后,谢祁才一动,衣角便被小娘子揪得更紧了。
她像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小猫崽,只能发出柔弱的呜咽,似是哀求:“殿下别走……”
谢祁微叹了声,又坐了回去,抚慰一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孤不走。”
福禄忍不住提醒:“殿下,您的身上也湿透了,还是先换衣衫吧,万一着了凉可便不好了。”
谢祁并未接这话,只是侧眸问:“浴水备好了吗?”
他只是被雨打湿了半身,但宋扶熙先前是在雨下,不知被淋了多久,相比于他,这小娘子才是得要赶紧沐浴更衣。
她一贯娇弱,若是耽搁了,才更是容易着凉。
“殿下,浴水已经备好了。”
春桃上前,低声哄着:“姑娘,奴婢拿下去洗干净,再还给您可好?”
宋扶熙这才松开了手。
在春桃将她怀中东西取走时,谢祁看了眼,黑漆漆的,像是什么玩物,她方才再害怕,都没撒手。
因为宋扶熙一直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这是一种全身心的信赖,令人心软的信赖。
所以谢祁没让旁人插手,而是抱着宋扶熙去了偏殿。
浴桶毕竟是小,远不如文华殿的浴池。
谢祁没让宫人搭手,而是将人都屏退了下去。
宋扶熙虽是还身子发软,容色苍白,但她还是很坚强的坐稳,软声道:“妾身不敢劳烦殿下,妾身自己可以来的。”
话音才落,又是一道惊雷。
那张昳丽的容色更是白了几分,柔荑一抖,衣衫滑落香肩。
谢祁叹了声,以一掌圈固住她的细腰,将人一下带到了怀中。
是一种霸道的,不容拒绝的姿态。
“孤来吧。”
小娘子多少有几分羞赧,一双翦水秋眸,欲语还休的望着他,咬了咬齿贝,原本苍白的唇,倒是被她咬出了几分红晕,像是梅落白雪。
“这个时候倒是羞耻了?你什么样子,是孤不曾见过的?”
再如何羞耻的坦诚相见都见过了,只是褪衣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宋扶熙这才乖乖的放下了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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