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声道明白。
但实则,都各怀心思。
春桃上前一步问:“叫什么名字,都一一报上来,便从右手边起。”
右边的宫婢盈盈一拜,“奴婢丁香。”
第二个宫婢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自报姓名:“奴婢夏草。”
唯一的一个内侍哈腰带笑,态度还算恭敬:“奴才小卓子。”
宋扶熙记下名字后,给了春桃一个眼神。
春桃会意,依次赏了三人赏钱。
“本宫才封了侍妾,手中的确不大宽宥,但只要你们安分忠心,本宫若好,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三人叩谢:“多谢主子。”
*
宋扶熙被封为侍妾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临华殿。
作为太子妃的宋时宜,是在宋扶熙都搬进了熙音阁,才收到了谢祁这边的传话。
按照一般的流程,太子若是要纳妾,会先与太子妃商议。
但当今的这位太子,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宋时宜在太子妃的位置上三年多,从不用操持什么纳妾,便算是有小娘子被塞进东宫,也都是那些大臣们挤破脑袋塞进来。
谢祁处于政治缘故,才会收下。
而此番,俨然是谢祁本人的意愿。
且这人竟是三年前被关在养心堂的罪人,同时亦是宋时宜同父异母的庶妹,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在打宋时宜这个太子妃的脸!
“主子,太子不是一贯眼里容不得沙子,最厌恶算计背叛他之人,三年前宋扶熙如此算计他,此番他竟是一声不吭的封其为侍妾,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一番算计,又是下药、又是下毒的,结果非但没将人弄死,反而还让她因祸得福,不仅从养心堂出来了,甚至还成为了东宫侍妾。
对于剧情了然于胸,算无遗漏,从未遭遇过如此滑铁卢的宋时宜,心中也难得涌出恼意。
“倒是本宫小瞧了这个女人,此番是本宫有些轻敌了。”
宋时宜的指尖轻轻的在茶盖上画圈,这是她思考时的一个小习惯。
按理而言,她如此精密的算计,宋扶熙是不可能脱身,可她两次都有惊无险,至今还好好活着,严重与剧情脱轨。
难道……宋扶熙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
亦或者说,会不会有另外的穿书者,穿到了宋扶熙的身上,所以她才会了解剧情点,完美避开了死局?
宋时宜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看来她要试探一番,倘若真有新的穿书者……
宋时宜眯了眯冷眸,杀意顿现。
她得要先下手为强,一本书里,不能有两个女主角,谁也不能阻挡她完成任务的脚步。
挡她者死!
这时,有宫人前来禀报。
“娘娘,太子殿下将原先的静音阁,改为了熙音阁,还从私库拨了不少珠宝首饰,一并赏给了宋侍妾,半盏茶前,殿下的贴身内侍福禄才从熙音阁出来。”
哐的一声,茶盖在茶盏上滚了一圈,空气骤然紧张。
翠微试探着问:“主子,白日里,太子为宋扶熙罚了萧侧妃,眼下又亲自改院名,还赏了一堆珠宝,莫不成……真的对宋扶熙上了心?”
不怪翠微也担忧起来,要知晓,萧侧妃出自镇国大将军府,是谢祁的表妹,从小相识的情分。
所以哪怕萧侧妃性子骄纵,谢祁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还是头一回,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责罚了萧侧妃。
今日谢祁的这一番动作下来,隐隐透着要偏宠宋扶熙的架势。
宋时宜却很快冷静下来,“不会,倘若太子当真有心,便不会将宋扶熙关在养心堂,不闻不问整整三年。”
“应当是这次下药的事儿,让他起疑了,宋扶熙很有可能就是个靶子,等着人往坑里跳呢。”
翠微一惊:“太子是怀疑主子,所以纳宋扶熙时,也不与主子您打一声招呼?”
“他若只怀疑本宫一人,以他的性子,本宫哪儿还能在这里好好坐着,东宫所有人,应当都是他的怀疑对象,先前吩咐的,都处理干净了吗?”
翠微:“主子放心,都料理妥当了,太子那边很快也能收到消息。”
“只是主子,无论太子是真心还是做戏,难道咱们真要看着宋扶熙风生水起吗?”
宋时宜笑一声,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
“有人比我们更想要宋扶熙的命,不必急,台子才刚搭好,这处好戏才唱呢。”
嚣张跋扈的萧侧妃被禁了足,便能安分下来了?
自然不可能,她只会将这个仇,记在宋扶熙的头上。
且让宋扶熙再多活两日,东宫很快又要热闹起来了。
多有趣。
*
谢祁从工部出来时,程平现身禀报:“殿下,查到了见血封喉的来源,是尚食局的一名司药,名叫露儿,卑职从她的屋中翻出了毒药粉末。”
“但卑职还未抓到此人,与她同住的宫婢说,自昨晚戌时后,便未曾见过她,原本昨夜是她当值,却以身子不适为由找人顶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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