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都要被气笑了。
“孤是那等饥不择食之人?”
小娘子靠在他的怀中,无辜而又带着几分俏皮的,眨动了两下水眸。
浓而密的鸦睫像是飞入花园的蝴蝶,上下扑闪着,似是一层月光在其间流动。
“殿下若是在开口前,先松开妾身,或许有几分可信度。”
这个狡猾的小狐狸。
谢祁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她牢牢拿捏在手心,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情绪,到了她的跟前,便会如千里之堤溃泄般。
气不过,但谢祁本能的,又不舍得说她、骂她。
只能惩罚性的,咬了咬那被他吻得红润光泽的红唇。
“你这只胆大包天的小狐狸。”
但更进一步的动作却是没了,一只大掌滑落到她光滑如绸缎的后脊背。
像是在抚慰孩子一般的,轻轻上下摩挲着。
“睡吧。”
*
文华殿内有多温馨,被狼狈赶出的萧侧妃就有多么的恼火。
尤其是,在途中还遇见了韦承徽。
“妾身见过侧妃娘娘。”
在行礼之时,韦承徽的视线落在了那被一并丢出来,而未送出的食盒上。
似是很寻常的问了一句:“侧妃娘娘不曾去过文华殿吗?妾身听闻今日殿下将太孙殿下也接了来,想来这个时辰,殿下定是在寝殿陪伴太孙殿下。”
“若是侧妃娘娘此时过去,说不准今夜便能得了准许,留在文华殿伺候殿下了呢……”
谁知,韦承徽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萧侧妃一巴掌扇在脸上。
伴随着清脆的啪的声响,韦承徽像是不知犯了何错,惊慌失措的捂着脸,跪首在地。
“连你也敢来嘲讽本宫了吗?”
韦承徽诚惶诚恐的请罪:“妾身万万不敢,妾身位卑言轻,方才所言,只是一心为了侧妃娘娘所考虑,绝无窝藏私心,请侧妃娘娘明鉴!”
萧侧妃多多少少冷静了些许。
也是,便算是韦承徽再胆大包天,也不会愚蠢到这个时候来她的跟前晃悠讨打。
何况她刚从文华殿被赶出来,韦承徽又没有天大的本事,如何知晓文华殿内发生了什么。
但她毕竟是去过文华殿的,倘若这么空手回来,转日必然就会传遍整个东宫,而被他人笑话了。
所以萧侧妃故作镇定而高傲的扶了扶鬓角。
“本宫去晚了一步,叫宋扶熙那个贱人抢先了一步,本宫不屑于同一个狐媚腰子争宠,为殿下送了点心便回了。”
韦承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在听见宋扶熙的名字后,却又不由吃惊出声。
“原来宋承徽竟是比侧妃娘娘先一步去了文华殿?难道说今日太孙殿下其实……”
说到关键点,韦承徽却像是不小心吐露出了什么不能言说的真相,忙捂住了自己的唇,不再往下说。
果然,如此动静,引起了萧侧妃的怀疑。
“支支吾吾的,太孙其实怎么了?”
韦承徽连连摇首,面露胆怯,“妾身不敢妄议太孙殿下。”
萧侧妃被吊起了兴趣,便抬了下玉手,示意宫人们都退到几米开外。
“说吧,你那话是何意思?”
韦承徽小心的扫视一圈,这才轻声道:“敢问侧妃娘娘,先前殿下可曾将太孙殿下接到东宫来过?”
虽不知对方为何会这般问,但萧侧妃回想了下。
“小太孙自出生起,便一直由皇后娘娘亲自抚养照料,太子表哥若是想念孩子了,多是去未央宫,倒是不曾听过将小太孙接到东宫。”
韦承徽循循善诱:“太孙殿下是殿下目前膝下唯一的子嗣,而太孙殿下的生母,便是宋承徽,说来,太孙殿下一出生便离开了生母,宋承徽定然是很想念孩子吧?”
萧侧妃瞬间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便全想通了。
难怪小太孙会出现在文华殿,又难怪宋扶熙会留在文华殿用膳。
所以太子今日将小太孙接到东宫,是为了宋扶熙?
想通这点后,萧侧妃在恼火之余,更是涌上了浓浓的危机感。
而韦承徽像是没瞧见她变脸般,还甚至感慨的叹息了声。
“这宋承徽也是真有本事,不但能从养心堂那种地方出来,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便叫殿下接连破例,从侍妾一跃升为承徽。”
“如今殿下的眼里,怕是只能瞧见她一人了,若是长此以往,难不保哪天,她便能将太孙殿下养回到膝下。”
“她既独得殿下恩宠,又有唯一的皇嗣傍身,往后在这东宫之中,便更是无人能及了。”
萧侧妃果然是脸色难看,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宋扶熙给生吞活剥了。
“一个从养心堂出来的罪人,还妄想借着小太孙一步登天?简直是痴人说梦,本宫绝不会让太子表哥再被这个贱人所蛊惑下去!”
从前太子不近女色,但会看在萧家的份儿上,时常来月室殿陪她用膳说说话。
这在东宫而言,也绝对是独一份的恩宠了。
可是如今,这份恩宠却是被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小庶女给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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