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有些晚了,王妃干脆让侍女收拾出曾经那间给顾伶住过的小屋,让她先住一晚。
王妃倒是精明得很。
翌日清晨,吃的早膳是在李顾生的院里。
顾伶过去后瞧见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李顾生,动作就先是一顿,然后心领神会地问:“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啊,”李顾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拨了拨头发,“有点太激动了,睡不着。”
顾伶:“……”好吧,她也只在后半夜才睡着。
早膳由家奴端上桌一一摆开,都放好后李顾生就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十分殷勤地为顾伶烫了碗后盛好了粥。
“阿伶,”李顾生像生怕顾伶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支着下巴去看顾伶,确认着问,“我们现下是互诉心意,两情相悦了吗?”
顾伶神色淡然地搅了搅粥:“不是。”
李顾生一愣:“啊?”
顾伶说:“把你的早膳吃了就是了。”
李顾生听懂后弯唇,应了一声:“好。”
要想说些什么话,自然不可避免地就提起李顾生身上的那些伤疤来,当顾伶向他提问起是怎样来的时候,李顾生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受伤的原因有很多,”李顾生想了想,最后理直气壮地说,“但都是些不愉之事,提了倒让你不开心,便不提了。”
这就很符合顾伶对待不开心的事情的态度。
顾伶有些话想辩驳却又被咽下了,她点了点头,低头喝了两口粥,她忽然发现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上,久久都不移开。
顾伶:“?”
顾伶满腹疑惑地抬起头,分毫不差地跟李顾生对上视线。
李顾生那眼神中明晃晃地在跟她控诉:你没有点表示吗?
顾伶:“……”
你瞒着不说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委屈?现在还来劲了是吧?!
李顾生的身上有股浓浓的恋爱脑的味道。
顾伶无奈地顺着李顾生的心意说:“不说就不说,但我心疼你。”
得到了满意的话,李顾生高高兴兴地接着吃早膳去了。
顾伶在心里想:幼稚。
唇角却不自觉地弯起几分。
本来今早吃饭的氛围挺好的,顾伶吃饱后有饮水的习惯,李顾生就让人给她倒杯水来顺便将那些剩余的早膳撤下。
撤到一半,忽然有家奴一脸为难地上来说宁公子来了。
李顾生一脸纳闷:“他来便来了,同我说什么?来找我的?”
家奴神色犹犹豫豫:“并非是来寻您的,他来寻的是王妃……”
李顾生更不解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家奴一咬牙心一狠:“他、他他他说——”
“他是来向王妃请赐婚的,请的是……他同顾姑娘。”
李顾生:“……?”
顾伶:“噗。”
顾伶一口水结结实实地给噎住,咳得停不下来。
李顾生将她手中的那半杯水接过放到桌上,轻拍着顾伶的背让她顺顺气。
顾伶一口气缓过来了抓住他的手,“我、咳,我跟他可没关系啊!”
宁由向顾伶提过亲这件事情半个徽阳城里的人都知道,李顾生回来那么多天也足有小半月,自然也是能够知晓几分。
“我知道,”李顾生反握住她的手,指腹抹了一下她的手腕,那上边有一枚铜钱由红线系着绑在那里,“你等我片刻,我去一趟阿娘那里。”
顾伶端详着他的神色,心说:得了,这家伙黑脸了。
顾伶也不拦他,点了点头:“你去吧,我练会儿剑去。”
李顾生:“好。”
站起身来看向家奴,李顾生眸底的神色在顾伶看不见的地方沉了下来,抬步往前走,给跟在他身后的家奴吓得心惊胆战的。
顾伶早就不是王府的伴读,她去到云汀楼那边舞剑为营,宁由纵使是想依着规矩提亲怎么也该是去向景夫人,但是他在景夫人那里碰了壁,左右都不能让顾伶松口,便犯起傻来,想着徽阳城由王爷管治,去向王妃请赐婚倒也未尝不可,总之都得有个主事的人。
王妃那是万万没想到,自家儿子不争气就算了,竟还能有人瞧中了她满意的未来儿媳,还傻愣愣地来求上她帮忙去了。
当真是稀奇。
不过王妃总不能直接一口回绝了去,毕竟顾伶还没有表明那个意思,空口立凭恐会被打脸,她便一边四两拨千金地应付着宁由的话,一边暗暗给家奴使眼色让家奴快去同李顾生说。
臭小子讨媳妇的事儿,休想让她费心费力!
应付了好一会儿,才见那抹红色的身影远远地出现。
王妃心下一松,温言打断宁由的话:“端儿来了。此事我不能擅自作主便目先搁下吧,你们哥俩儿也有些时日未见了,不妨去闲谈几句叙叙旧。”
宁由听后把话一收扭回头往后看,跟阴沉着眼神的李顾生接上目光。
“回去。”
前庭处,李顾生遣退下人只留下了他和宁由,宁由心里似乎琢磨着什么事儿,听见这冷不防吐出来的两个字,眉毛一挑,手中的小扇晃了又晃,装傻道:“回去什么?我来寻王妃又不是寻你,况且我今日前来的所求之事,更跟你不沾关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