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顾伶就成了王府中的一员——小世子的伴读。
伴读要做的那件事情来去无非就是那几件:跟在李顾生后头到处走;李顾生上课时侍立在一边,又研墨洗笔递宣纸;还有就是偶尔提醒李顾生认真上课。
有点爽。
看别人深陷学海中好爽。
伴读到底只是伴读,学子在里边认真听课,顾伶就跟其他公子哥的伴读们一块在外头待着,有些无聊了,她就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块巴掌大的木头和把刻刀,边跟旁边的人唠嗑边往木头上落刀。
顾伶手巧,几刀下去就隐约能见这是在刻一个人偶。
“哎,伶姐姐。”宁家公子的伴读凑过来,很好奇地问,“你在刻什么啊?”
顾伶头也不抬地回答说:“木头。”
伴读:“……”
这个回答好像并没有回答。
伴读闭上嘴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想起来什么挠了挠头,扯起另一个话题来:“哎对了,伶姐姐你以前是不是在云汀楼待过?”
“嗯?”顾伶问,“怎么说?”
“那夜花灯会我好像瞧见你和捡珠姑娘一起了!”伴读用仰慕的眼神看着顾伶,“我是和公子一同去的,伶姐姐你真好看!”
闻言顾伶眨了眨眼,然后就开始说瞎话:“其实那不是我,那是我的胞妹,叫做顾不伶,你认错人了。”
伴读:“啊?”
伴读的表情一看就是不相信这套说辞,他还欲再问些什么,无奈正巧这时学堂下课了,他瞧见那第一个出来的那抹红色的身影,吓得连忙跟顾伶拉开了距离。
李顾生朝顾伶跑过去:“阿伶!”
顾伶又刻下一刀才收手,抬起头看去:“嗯?”
到了顾伶的身边后,李顾生就一掀袍坐下了:“你还会刻木偶啊?”他有点惊讶地看着顾伶手上的那块木头。
“算不上会,刻着玩玩,”顾伶回答完就随手将木头收好,“等我什么时候刻好了再给你,不过先说好,你可不许嫌弃它丑。”
李顾生听见她要送东西给自己就足够开心了,哪里还舍得嫌弃,顿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会不会,我肯定不嫌弃!”
顾伶其实心里也知道他不会,刚刚只是习惯性地一说。
后头的其他几位学子也走了过来,看见他俩又挨一块去了,其中一位姓宁的公子摇摇扇子打趣道:“小世子还真是跟伴读感情要好。”
李顾生跟顾伶同时抬头去看他。
李顾生说:“好不好先不说,宁公子先管好自家伴读,别再到处凑到人跟前搭话。”
这位宁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跟顾伶搭话的伴读的主子。
听了这话,顾伶眨了眨眼,很配合地没有吭声。
宁公子听后脸色微变,瞪了一眼伴读一眼,伴读惴惴地将头低下不敢言语。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火气真大。”他说着正了正神色,跟顾伶赔了个不是就领着伴读离开了。
顾伶注意到,宁公子离开前还往她身上多看了两眼。
顾伶:“?”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给挖了。
可能是因为顾伶一直看着宁公子离开的方向,这使得身边的这位爷不乐意了,语气闷闷地问:“阿伶,他比我好看吗?”
“……”顾伶感到啼笑皆非,将视线移向他,“那不能比,你最好看了。”
甭管真话假话,被顾伶夸了之后的李顾生顿时高兴起来了。
“你这课也上完了,一会儿还有什么事吗?”
李顾生站起身来,后头就是学堂让他总感到有些许不自在:“我要去练剑,不然阿爹回来检查,又得罚我吃莞大哥熬的补药了,那是折磨。”
顾伶眨眼:“练剑?”
李顾生点头:“嗯。”
顾伶瞬间来了兴趣,她向来对剑一类的冷兵器毫无抵抗之力:“我跟你一起去,我就在旁边看着你练,”说着她伸手,“拉我。”
李顾生伸手,一面拉她起来一面注意护着防止她摔了。
往外走时,顾伶还在回忆自己看过的那种武侠精彩打戏,忽然听见李顾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阿伶,能不能以后你都不要搭 理宁由他们啊?”
“嗯?”顾伶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李顾生结巴了一会儿,随后低下头,有点蹩脚地胡乱找了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顾伶听后看着李顾生,沉默了一下。
她不回答李顾生还以为她生气了,难免在心中染上几分焦急,抬头就想要把话题带过不说这个了,但他刚抬起头,被顾伶拍了拍肩膀。
顾伶一脸的慈祥:“好姐妹。”
李顾生:“?”
嗯?
上学是在学堂那头,李顾生练剑是在演武场。
演武场很大,并不是属于谁谁谁独立所有,听李顾生说这是在一片荒芜地建起来的,好武之人不乏,王爷便将演武场定为谁人皆可来,不过还是会有王府的侍卫守着,保护这里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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