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突然。
李顾生不允许被坐着,只能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一脸懵逼地抬头看了看王妃又看看顾伶,最后愣愣地猛掐了自己一把,疼得自己倒吸一口。
实在是有亿点太过于突然了。
看见李顾生那个傻乎乎的动作,王妃一阵的语塞。
最后还是顾伶干咳了一声打破沉默:“那什么,王妃……其实我觉得咱们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要不先让世子先坐着?”
顾伶刚说完,李顾生就十二万分赞同地举手:“我也同意!阿娘,我蹲得脚都麻了让我坐坐呗?”他稍稍拉长调子,听上去就是在撒娇。
顾伶不动声色地抖了抖鸡皮疙瘩。
王妃瞪了李顾生一眼,旁边有顾伶帮着说话,所以到底还是让旁边的侍女赏了他一张椅子。
李顾生得了椅子就十分自觉地挪到顾伶的身边坐下,悄声跟她咬耳朵:“阿伶,你怎么会跟阿娘一块回来?她为难你了?”他刚说完,耳尖听见的王妃就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
顾伶感到有点啼笑皆非,屈肘杵了一把他的腰:“一边儿去,王妃可温柔了,她为难你都不会办为难我。”
王妃赞同地含笑颔笑首:“小伶儿说的实话。”
李顾生:“……”
莫名有种——他忽然变成第三者了的感觉是怎么样?
李顾生坐直了看向王妃:“那你把阿伶喊来做什么?”
王妃故意说:“我盼个灵巧的女儿盼了多年,正巧瞧着小伶儿心中生喜,便决定将她带回来把你踢出去,如何?赶紧同绿腰去收拾你的东西溜去阿莞家住吧,胳膊肘子终日往外拐。”
李顾生对这一番恐吓压根无所畏惧,“哼”了一声:“你才不会舍得。”
王妃一听大手一挥,当即就要让李顾生知道什么叫做“母慈子孝”,顾伶觉得还真是生儿肖母,又头疼又无奈地好一通劝拦。
“李顾生你消停点吧,”顾伶叹了一口气把李顾生摁住肩膀坐好,“王妃找我并不是因为什么事情,仅是因为你实在是太能扑腾了,她就让我来给你当伴读,时刻监督你的学习。”
李顾生听完一愣:“啊?”
他看看顾伶又看看王妃:“啊??”
啊啊啊???
这对于李顾生来说,是尤为突然的……惊喜。
惊跟喜五五开。
王府很大,担心顾伶会找不到地方王妃便让侍女绿腰为她引路,带她去西苑那边早就准备好的屋子先歇歇熟悉一下环境。
不过王妃倒是留下了李顾生。
李顾生跟顾伶说一会儿就过去找她,得了回应后才有几分不情不愿地转向王妃那边,在椅子上坐好。
“阿娘,”李顾生问,“你把阿伶喊来做什么?”
“怎么,”王妃睨他,”方才她说的话你竟是半句未听吗?”
李顾生摇摇头:“不是,我问的是倘若你想给我找一位伴读,未必须要是阿伶,你为何要亲自去将她找来?她喜欢舞乐,在云汀楼亦过得开心。”
王妃端起茶,揩了揩茶沫:“你这便是要怪我自作主张的意思?”
李顾生直言:“孩儿不敢,只是不解以及不赞成。”
王妃:“那你同我说,顾伶来自何处?”
李顾生:“华国。”
“华国又在何处?”
“那是她的家乡。”
“ ……”
王妃“啪”的一声放下茶,招眸去看李顾生:“我荣泱国土之大,城都过数,却也从未听闻过何处有华国这一国都。你与她相识一月有余却连她来自何处都不曾知晓,她编造华国这一名来搪塞你,你便也真真信了去?素日里我与你爹教你的种种让你瞧见人便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倘若是哪日她欲害你,你是否便也会眼巴巴地将命递了上去?”
王妃忽然发难,吓得一旁的侍女们皆噤声低首,有几个贴身侍奉王妃且自小照顾着李顾生长大的侍女,都暗暗给李顾生使眼色,劝他莫要触了王妃的不悦。
对此李顾生倒是不怕,他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张口就是一句:“阿伶才不是什么坏人,她不可能害我的。”
王妃:“……李端!”
李顾生捂耳朵:“他不在。”
王妃:“……”
王妃被他气得掏出手帕就朝李顾生扔了过去:“你个念着外人不要娘的。”
李顾生把手帕接住,帕角上绣着一支红梅,他扯唇笑了笑,又变了脸色带着顺从的哄人意味:“阿娘你莫恼,恼着了还惹自己不快。”他说着走过去,绕到旁边帮王妃捏着肩,动作上顺着亲娘,口头上又向着另一边,“你信我,阿伶她真的不是坏人,上次抓到的那两个盗了布防图的北蛮人还是她帮我一块抓的呢,我跟你说,她还受伤了!灯会上她还关心我受的那点轻伤又带我出去玩——”
“哦——所以灯会你是去寻她了啊。”王妃忽然出声。
李顾生蓦然噤声,这会儿可反应过来了,登时不满地说:“阿娘你诓我!”
王妃将自己的帕子夺回来,得意地弯眸:“儿大不由娘啊,想听几句真心话都要我花心思使计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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