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生之所以会闷闷不乐,不是因为顾伶决定去云汀楼赚钱,而是他会因此而很少再看到顾伶——云汀楼他以前被宋大哥拐着去了一趟,然后被那些直往他身上贴、逗他玩的姐姐们吓得面红耳赤地跑出云汀楼。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有顾伶在,她说她会保护他。
书塾那边的课业李顾生那是能逃就逃不能逃也逃,一从王府出来就直奔云汀楼,每回他过去的时候顾伶都在外边等着他了。
李顾生给顾伶带了品香楼的桂花糕。
往里边走的时候,李顾生很好奇地说:“阿伶,原来你会跳舞啊。”
“我会啊,”顾伶一边啃桂花糕一边点头说,“我从小就学这个。”
“哇!”李顾生眼睛亮亮地看向她,“是谁教你的啊?阿伶跳舞肯定很好看!”
“你这夸人可真是够来得突然,”顾伶吐槽了一句,然后回答,“是我母亲教我的。”
李顾生:“嗯?”
顾伶说:“我祖父那一辈善学戏伶乐曲,我的名字中的那个‘伶’字也是由此而来。父亲喜欢乐韵,母亲善舞,我跟在他们的身边长大,自幼耳濡目染,就都各学上了一点,”她说着弯了眸子,“所以戏曲歌舞,我都会上一点,不敢称精通,但也算擅长。”
所以顾伶从小就喜欢舞乐。
李顾生点了点头,略微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在几天前无理取闹地拦着顾伶。
进去后有姐姐瞧见李顾生就想笑着上来打趣,但全被顾伶卖乖讨巧地给挡了回去,她抓着李顾生的手,步伐极快地溜进了捡珠同她的院子里。
捡珠不在,在的是几位抚琴的姐姐,瞧见顾伶,个个皆是眉开眼笑。
“哎呀,”扶矜看见李顾生,笑着说,“咱们的小世子也来了呀。”
李顾生理所当然地往顾伶身后躲,探了个头出来:“扶矜姐姐好,各位姐姐好。”
扶矜“扑嗤”一声笑了,着实是世子躲在她们阿伶背后看着好笑,但她也只是笑罢了并没有出言打趣,她招了招手:“好了别抓着伶儿了,快把她放开,她得过来跟姐姐们一同练舞了。伶儿过来,免得今日的练不好,捡珠姐姐罚我们近两日都不许出楼玩。”
这是半吓唬半玩笑的话,顾伶听后乖巧地点头,应了声“好”。她去给李顾生搬了张椅子过来给他坐着,自己转身就投入练舞当中去了。
琴音宛转而起,顾伶跟随着音律翩然而舞,翻动的青色衣袂仿若翩飞展翅的青蝶,轻灵而美丽。
李顾生很乖地坐在一旁看着,不知不觉间已然看得愣神。
他好像忽然……不想让别人看见这样的顾伶。
这个想法冒出来吓了李顾生一跳,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把这个念头给压下去,心跳频乱之余又觉那其实不可否认的确为他所想。
李顾生不再多想,专心致志地去看顾伶。
最后等顾伶练完,捡珠也回来了,日过正午,捡珠说要留李顾生一块下来吃饭。
李顾生对此连连摇头。
顾伶去换了身衣裳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她想了一下跟李顾生说:“那咱们出去吃吧,我跟你说我昨天跟扶矜姐姐去弹琴了,我也有很银子啦!”
李顾生闻不惯这里的脂粉花香,对于顾伶的这个决定求之不得。
从云汀楼出去后,李顾生如获新生一般舒了一口气。
顾伶啼笑皆非:“那些姐姐也没那么可怕吧?”
“不是可怕,”李顾生摆手解释说,“就是我……我有些不习惯,阿娘跟我说赏舞听曲可以,但是要注重礼数。”
所以男女观念很强的李柿子在被那一众美人姐姐围着打趣时,难免不适应。
顾伶听后眨眨眼,然后忽然伸手握住李顾生的手。
李顾生:“嗯?”
顾伶晃了晃他俩牵着的手:“礼数。”
李顾生呆了一下,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一抹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蔓延开来,支吾又慌忙地“你”又“我”了好几声,然后慢半拍地想要松开手:“我、我不是有意冒、冒犯的……”
虽说这个反应的李顾生顾伶见得多了去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笑,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没让他松开:“慌什么?我跟你说,在我的家那边,朋友之间抓个手腕是没事的。”
李顾生被握紧手后就没有再挣扎:“朋友?”
“对啊。”顾伶点头。
李顾生问:“那我是……是你的朋友吗?”
顾伶听后“唔”了一声,思忖一番之后拍拍他的肩,给予了他另一种身份:“不不不,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兄弟!”
李顾生:“啊?”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以后我是大哥你就是我二弟,”顾伶豪迈地大手一挥,“好兄弟!”
李顾生:“……”
无话可说。
又是那家卢叔的食肆,这回吃饭是顾伶掏的钱。
意料之外地,顾伶瞧见了李顾生口中说的那位沈小姐。
沈小姐一袭白衣撑伞遮阳进来,眉目捎着淡漠之意,移步生莲,浑身上下下有着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纤尘不染的脱俗气质,恍若天上落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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