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印在刻下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灵脉被封住的堵滞感,原来二长老刻下咒印是为了以灵脉为挟来控制她!
看见顾怜因为剧痛而弯下腰,二长老对自己的此番行径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妥,帷幔被夜里吹来的风吹动,他抬眸看向那边燃着的香炉:“自后日的守擂起,无论是任何一场你都必须败给他们,霜儿与绝儿自会为宗门争光,还用不着你出风头。”
二长老道:“否则,我便废了你的灵脉。”
灵脉是一个外修仙者的根本,当初割开皮肉刻下的咒印已经渗透了灵脉各处,如果他想,他只要催动咒印就能够让那灵脉寸碎。
二长老以为自己已经用咒印来控制住了顾怜,然而却见顾怜握住的手腕上隐隐有红光一现,接着几抹红色的残影犹如利箭一般迅雷朝他掠去!
二长老不以为意抬袖欲挥开,却不料红线径自穿透了他的手回转一圈绞紧,再用半分的劲就能够将他的手掌齐齐绞断!
二长老难得变了脸色,眼见还有四、五道红线迎面卷来,他凝出大半的灵力护住鲜血直流的右手,左手手势变幻提出法诀,金光屏障从他的脚底升起,本来能够抵挡化神境一击的屏障竟然被直接打碎,红线缠上他的四肢、脖颈,下一秒,就能将他五马分尸!
“刻不求。”
杀气腾腾的红线一停。
咒印的地方已经被红线半松半紧地缠住,红线上的灵气温柔地圈住她的手腕,疼痛被缓解,顾怜舒了一口气,额角沁出了一层薄汗。
顾怜说:“先让我把事情问清楚。”
红线轻柔地缠绕到她的手指上,表示他同意了。
顾怜抬头看向二长老,他现在被红线限制住动作不能动弹,那些红线装得紧已经隐隐陷入皮肉里,但凡他敢动一分,那他就别想活了。
二长老没了往日里淡然的世外高人作派,看着顾怜眼底染上些许阴鸷,他的脖颈被勒住,就连说话都有些艰难:“你竟修此等诡异之术?!”
顾怜不以为意:“用得着你管我?你说这是诡异之术,那你连这个都打不过可真是够没用的。”
二长老仿佛被某个字眼激怒,周身爆发出强大的灵力像是想要把那些红线震断,肆虐的灵袭来顾怜抬手去挡,耳边传来刻不求哼笑一声:“蚍蜉撼树。”
下一刻,顾怜被刻不求拢在怀里,随着红线绞紧,血液飞溅,那些灵力就蓦然停了。
顾怜把刻不求往旁边推了推,让他一边儿去:“杀掉了?”
刻不求被推开感觉自己好像被嫌弃了,他自我反思一秒然后就抛之脑后,地上的血溅了一大片,血腥味重得很让他感觉有些不悦:“嗯。”
顾怜低头看了一会儿那惨不忍睹的残骸,收回目光看向刻不求:“你皱什么眉头,你不是喜欢血吗?二长老就这样死了?”
虽然知道刻不求不是正常人,但怎么说二长老的修为也有化神境,居然就这样轻松地被他解决掉了?
都被禁制削过了,竟然还那么逆天。
“他的血脏,我不喜欢,“刻不求先是回了一句,然后拉起顾怜的手去检查也的手腕,红线分开,他眯起眼睛,“杀是杀了,但他没死。”
顾怜愣了一下:“嗯?”
低眸朝自己的手腕上看去,那圈白色的咒印还在!
地上“二长老的尸体”忽然有了动静,“他”逐渐像烟尘一样消散掉,不消片刻,就连同刚才的那些不知真假的血消失得一干二净,地上只剩下一张裂成几部分的黑色的符。
“替命符?”刻不求笑了下,那张黑符无火自燃化为灰烬,“倒是让他给学了去,东施效颦。”
顾怜把视线从自己的手腕上移开:“解释一下?”
刻不求圈住顾怜的手腕渡过去灵力:“我曾创写过一种符,与寻常符不同符纸需以被替命者的心头血染之,加以符写后催动,便会变成黑色为替命者换一条命。”他说着牵唇,觉得有趣,“不过当年替命符问世视作邪诡之术,视作禁术之一,却未料到现在竟被拿出来用了。当真是自骂自用,一群虚伪的废物。”
顾怜听明白了,二长老没死还学了禁术,既然替命符能换一条命那岂不是杀死二长老难如上青天了?
刻不求看出她心中所想,宽慰道:“替命符并非随意抓个人就能够写用,被替命者与写符之人需生辰八字相同,这样的人,捞不出几个来。”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总不能二长老有那能耐可以抓来一大把跟他生辰八字相同的人。
顾怜点了点头,然后有些郁闷地说:“你这动手也真是够干脆的,我还没问出来他针对我做什么。”
刻不求把她腕上的咒印给压制下去了,口吻随意地道:“无妨,他既没死那日后便有的是机会抓他,你想问,我帮你吊着他的一口气也会让你问出来。”
顾怜心说年纪大了就是霸气。
“不过,”刻不求话锋一转,“那家伙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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