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自己这个队长还在这站着呢,这些村民们就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抢水。
这简直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都给我停下!”
马连坡高声怒吼道。
本以为自己都已经发飙了,村民们还是会像之前一样听自己的话。
没想到压根没有人去在意自己所说的话。
马连坡的脸色更加铁青,就连马秀秀也是一样,出去抢水。
“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儿死要面子呢,再不去,待会儿水都没了,咱们接下来就等死吧。”
马秀秀脸色有些难看。
虽然一开始她也不相信陈培东所说的话,可是现在眼看着那些水位就快要完全降完,马秀秀也着急了。
这样的情况不只是在马连坡家。
知青院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刘建明一直都以为陈培东是在瞎说,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过,现在看着大家伙都去抢水,也是着急了,想要拿容器去弄点水回来。
可家里能够装水的容器只有那几个,还都是自己带来的。
无奈之下,刘建明只能去找马秀秀。
刚到他们家门口,就看到马秀秀和马连坡在一起走着,两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而在看到刘建明的那一瞬间,马连坡的眼中顿时迸发出了火焰。
“都怪你,当初如果不是你误导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会不去相信陈培东的话。”
马连坡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怪罪在了刘建明身上。
此时的他完全忘记了当初是自己带头否认了陈培东。
刘建明惊呆了,“就算是我不相信陈培东所说的,可你身为队长,难道连最基础的判断能力都没有吗?”
“什么叫我误导了你们?”
刘建明也是第一次见到马连坡居然有如此无耻的一面。
可如此危急的关头,马连坡哪里还会去在意那些?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马连坡冷笑一声,“当初如果不是你在村民面前那样说,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去储藏水?”
现在可好,所有人都在河床边接水,以至于水位下降的更快了。
马连坡和马秀秀忙活了半天,也只接回来一缸水。
还不知道这场旱灾要持续多长时间。
万一时间很长的话,他们估计会挺不过去。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们计较这些,秀秀,你们家还有多余的大缸吗?我那边没有储藏水的容器,想找你借一点。”
“没有。”在听完刘建明和自家父亲的对话之后,马秀秀压根没有心思去回应刘建明的话题。
这段时间,刘建明做的事越来越过分。
甚至好几次还牵扯到自己。
马秀秀也从一开始盲目的崇拜变成了现在的理智。
“如果你还想弄水的话,自己想办法吧,我们这里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借给你的。”
说完这话,马秀秀直接拉着马连坡进入到了房间里。
刘建明不敢置信的看向马秀秀的背影,这还是之前那个非自己不可的女孩子吗?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冷漠?
难道就只是因为自己到现在都没有上门去求娶?
不远处,陈培东看到这一场闹剧,只是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
因为之前和侯文丽储存够了充足的水源,陈培东现在并不着急。
哪怕这场旱灾会持续一个月,也能够坚持过去。
重新回到小屋旁,才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不断的传来敲门声。
“陈知青,我有事相求。”
听声音应该是马连坡。
陈培东冷笑一下,随即打开了门,想看看马连坡要做什么?
刚一开门,就看到马连坡笑得像朵菊花一样。
“陈知青,之前是我太盲目了些,听信别人的话,所以没有相信你,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原谅我。”
马连坡说着,同时还在不断的贬低刘建明。
“你有没有办法帮助村民们度过这次的难关?”
贬低之后,马连坡总算进入到了正题。
对上马连坡期待的目光,陈培东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在我第一次告诉你的时候就能够重视起来,并且做好预防措施,说不定还有办法,可现在……”
“就算是做些什么,也没用了啊。”
一听到这话,马连坡顿时失望不已。
“难道真就没有机会了吗?”
“没错。”
陈培东认真的说着,“这旱灾可是天灾,又不是人能够控制的了的,再说,以往发生旱灾是什么样子,你也不是不清楚。”
“我一个小小的下乡知青,又能够做出什么呢?”
眼看着陈培东的确没有办法,马连坡也是着急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了小木屋。
凝视着马连坡离开的背影,陈培东久久未动。
侯文丽注意到这一幕,忍不住走过来,“你真的没有办法吗?”
“有是有,不过会很麻烦。”
叹了口气,陈培东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原本的想法。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就是可以自己研制水泡弹,发射到天空中去,从而引起人工降雨。”
“如果这样做的话,可以保证庄稼全都能够顺利的存活下去,可是制作办法却极其麻烦。”
这个东西陈培东之前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亲自制作过。
也是因为这样,陈培东才不敢打包票。
他发自己说出去,但是做不到那个时候,马连坡肯定会将所有的矛盾点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就像刚才推卸到刘建明身上一样。
陈培东可不想变成第二个刘建明。
“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庄稼是不是全部都会死掉?”侯文丽还是有些不忍心。
知道侯文丽心善,也舍不得浪费粮食,犹豫了下,陈培东还是做出了决定。
“我先试着做一下吧,万一成功了就可以送到公社去正式投入使用,但如果没成功,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可以吗?”
陈培东将目光放在侯文丽身上。
侯文丽连连点头,“当然可以,你能这样做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侯文丽的话,陈培东松了口气。
即便侯文丽不说,他其实也是有这样想法的。
再怎么说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那些庄稼全部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