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看到自己女儿被陈培东迷得神魂颠倒,气得黄长善吹胡子瞪眼。
他心中已经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怂恿自家女儿追求陈培东!
这下好了,勾起了黄珊珊的心思之后,今后只怕再难让她收回来,到最后别说是让化肥厂赚钱了,说不定黄珊珊都要将化肥厂作为嫁妆,嫁给陈培东了!
直到司仪高喊准备剪彩的时候,黄珊珊甚至还打算让陈培东跟她一块剪彩,黄长善把她说了好一顿之后,让她收敛点,黄珊珊才依依不舍地走到台上完成剪彩仪式。
就在众人举着酒杯欢庆之际,没想到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人。
此人穿着一身土灰色的西装,将头发打理得油光锃亮。
这在当下时代里,模样看起来确实有些怪异。
毕竟人人都穿着军绿色或者海蓝色的统一服饰,突然蹦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看起来像是留学归来的。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黄珊珊和陈培东看到这名西装男后,露出了深深的不解之色。
西装男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刘建明。
陈培东本来还以为他托关系重新回了城,没想到今日又在这里见到了他。
刘建明趾高气扬地穿过了层层人群,来到了黄长善面前,这才卑躬屈膝,露出了一副讨好的表情。
这副猝不及防的转变,让众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小子倒也是个人才!
“黄局长,想不到您竟然会邀请我来参加如此盛大的开业典礼,还真是让小可有些受宠若惊啊!”
刘建明当着在场几百人的面儿,朝着黄长善弯腰九十度鞠躬行礼。
看他的神态,仿佛面对的不是商业局长,而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眉眼中的谄媚之色,即使是再怎么想要讨好黄长善的人,看到后也都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就连黄长善本人见到他这副模样,脸上也都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他笑着拍了拍刘建明的肩膀,“你小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也不枉费我这段时间对你的培养!”
他转过头来,面对众多到访的宾客指着刘建明说道:“这位就是我们家化肥厂将来的总经理,刘建明。先提前向大家介绍一下,将来他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
在场的所有宾客一脸惊讶地看着刘建明。
他们没想到厚着脸皮拍马屁,竟然还真的管用!
刘建明这小子难不成硬是靠着一手溜须拍马的手段,得到了黄长善的认可,才能被任命为这家化肥厂的总经理?
许多来此打算趁着开业典礼的机会来恭维黄长善的人,一个个眼神都变得热切起来,他们目光灼灼地盯着黄长善。
刘建明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后,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警惕。
自己好不容易取得了黄长善的信任,又岂能让他人再靠着溜须拍马攀上高位?
“爸!刘建明不过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知青而已,你怎么能让他担任咱们化肥厂的总经理呢?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一家化肥厂的运转!”
就连黄珊珊也显然是第一次得知此事,一脸崩溃地看着黄长善说道。
她本以为,这家化肥厂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谁能想父亲任命了总经理竟然没有告诉她,而且还是刘建明这个废物,将来自己岂不是要掣肘于他?
刘建明听到黄珊珊的羞辱,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之色,反而十分淡然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看来黄董对我的过去有些误会!我虽然在咱们村子里不干什么活,为人也颇为懒散,但可并非一事无成之人。”
“在下乡当知青之前,我便被举荐到了大学里,学了许多管理方面的知识。”
“黄局长欣赏我的才华,所以才会任命我为总经理,今后咱们两人还要多多合作,还请黄董千万不要视我为吴下阿蒙了!”
看着刘建明说起话来一副文绉绉的样子,黄姗姗只觉得无比恶心。
“爸,既然已经说好了这家化肥厂要借给我独自管理,你为什么又派了一名总经理来呢?这事我绝不答应!化肥厂可是我的!”
事关自己的利益,黄珊珊也顾不得在场许多宾客,竟然直接和黄长善当场对峙起来。
旁边的陈培东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心中清楚,黄长善任命刘建明成为这家化肥厂的总经理,恐怕也是为了对付自己。
否则以刘建明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入黄长善的法眼。
黄长善面对黄珊珊的纠缠,心中也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
他挥了挥袖子:“行了,你也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刘建明呢是我亲自任命的总经理,今后你们两个要好好地打配合,共同把咱们化肥厂打造成全市一流的工厂。”
“希望你们能通过化肥厂这一平台有所进步,为周边的乡亲提供就业机会,也能为咱们市里缴纳更多的税收!”
黄长善勉励一番,必然算是将此事彻底敲定。
即使是黄珊珊再怎么纠缠,此时也无济于事了。
黄珊珊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哀伤之色。
她本以为自己能掌控整个化肥厂,如此一来便可以将工厂之中的所有设备全部都借给陈培东,这样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肯定会急速升温的!
可有了刘建明这个碍事的家伙,只怕自己的计划根本无法得以施行。
毕竟她也深知,刘建明和陈培东之间恩怨颇深,两人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刘建明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让自己把工厂的先进设备借给陈培东呢?
在场所有的宾客都觉得黄长善有些太过儿戏了。
他们已经从黄珊珊口中得知刘建明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青罢了,恐怕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黄长善竟然就将如此重任交给刘建明…到底居心何意?
不过这一疑惑也只能永远地埋在他们心头了,黄长善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而是举起酒杯,挨个向众人劝酒。
只有陈培东一人,端着酒杯面露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