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裴书记,你这话就不对了!”黄勇国瞪着裴川,语气激烈,“这件事情是我女儿的错吗?她什么都没有做!”
“更何况,这些事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整个小河村的人都不待见刘建明,偏偏被你家女儿当成个宝。”裴川也有些烦躁。
这人明显是来找茬的,事实就是如此,却偏要和自己理论个对错。
早知今日,又为何要将自家女儿送到这地方来当知青呢?
“呵。”黄勇国冷笑一声,“我尊敬你,所以叫你一声裴书记,但你别以为没了你,我就什么都做不成。”
“话,我今天放在这里,我希望能看到刘建明回到一大队去。”
“如果没有的话,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保证。”
丢下这句话后,黄勇国离开了裴川的办公室。
裴川头疼不已,怎么偏偏遇上这么一个不分对错的家属。
余光注意到陈培东还在此处,裴川有些尴尬。
“刚才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嗯。”
陈培东倒是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在想,这黄勇国为什么一定要把刘建明弄到一大队去?
明明都是小河村,只不过是两个大队。
难不成这人是别有所图?
“那你现在怎么认为?我要把刘建明调回去吗?”裴川也是病急乱投医,现在的确是被逼得紧了。
黄勇国也算是他的上司,在这种事情上自己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即便是自己今日拒了,明日也会有其他人来安排。
“可以。”
裴川诧异地看着陈培东,自己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他怎么好像听到陈培东同意了?
察觉到裴川错愕的目光,陈培东这才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既然这件事书记您也无法独自一人做出决定,倒不如就按照那黄勇国所言,咱们也能弄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在有准备的前提下,也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你说的对。”此刻,已经冷静下来的裴川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为何对方一定要固执地把人放在一队去?
说明他们肯定有所图谋。
“这件事我会安排,你不用操心。”想通其中的弯弯绕绕,裴川站起身来。
“正好也到了下班时间,咱们回去边吃边聊。”
有些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谈论,裴川不想多言。
陈培东知道裴川的顾虑,跟在裴川身后一同离开了公社。
到了裴川家中,吴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原本有心想要和陈培东唠唠家常,可是看着二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的样子,吴娟便知道他们可能是在工作中遇到了什么麻烦。
“你们先聊,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随意找了个借口,吴娟离开了房间。
等到吴娟离开之后,陈培东这才将前阵子黄珊珊一直苦苦纠缠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现在怀疑他们可能是想在肥料的事情上做文章。”陈培东的猜测有理有据。
况且这些事并不仅仅是他的猜想,更多的还是来源于他的观察和发现。
“照你所言,现在最该担心的应该是你。”裴川知道陈培东这阵子在做什么,该不会是被那些人给盯上了吧?
如此一来,之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黄勇国身为地方官员,插手此事并不一定就只是为了女儿,更多的还是为了他自身的利益。
没有记错的话,黄珊珊的哥哥,也就是黄勇国的大儿子,最近这些日子就在研究类似的技术。
一旦研究成功,就能够在他的履历上添上浓重的一笔色彩。
“放心吧,我所掌握的这些技术短时间内是没有人能够攻破的。”陈培东倒是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些事情。
自己所掌握的技术,大部分都是后世的人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磨合才研究出来的。
若是有这么容易琢磨出来,又怎么可能会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沉淀?
自己只不过是占了个巧。
“可是原料就在那里,你平时用了什么,他们也可以照做……”
“如果只是这一点的话,无需担心。”
“即便他们知道我所用的原料,知道了具体的使用数量,可他们不知道具体的工序,比如晾晒,先加什么,后加什么,还有过滤沉淀,这些种种,可不是谁都能研究出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刘建明之前想要盗取自己的化肥配方才没能成功。
“当真如此?”
裴川也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学问居然如此高深,难怪之前那农大的教授如此看重陈培东,就连他们这边农业局和农科院的人都是如此。
“此事千真万确,书记您只管放心,我这边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陈培东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轻松。
这些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构不成麻烦。
况且现在的他早已今非昔比,之前是因为自己一无所有,时刻要提防其他人的算计。
而现在他根本不需要设防。
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况陈培东一颗心都在忙事业,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做了什么?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彻底放心了。”裴川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从一开始他最担心的就是万一把刘建明调回去,可能会给陈培东造成一些麻烦,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况且你忘了吗,前阵子我自己建造了房子,现在我既然不住在知青院里,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对我造成影响?”陈培东轻笑一声,“再一个,现在马队长和徐队长都非常信任我,即便是刘建明有心想要害我也找不到任何帮手。”
徐保国之前也做过一些事情。
但自从那天徐保国真心实意来道歉之后,两位队长便握手言和。
既然是小河村要发展,他们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内斗下去,总要联合起来共同发展才是硬道理。
“陈培东,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当下乡知青,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为小河村所做的这一切。”裴川突然义正词严地说着。
二人相识已久,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裴川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