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么多人,天天喊着忠君报国的口号,却一个个的都在与朕作对。”
李皓宇倏然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带着讥诮与不屑。
“只有林爱卿,她才最能体恤朕。”
今日朝堂上,几乎所有的臣子,都在反对他,唯独卿予在这个时候,选择与他站到了一起。
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是一代千古帝王的孤独。
也是一代忠臣的独行。
王老丞相的一张老脸更黑了,
看皇帝这个意思,明显又要偏袒了。
他揉着乌青的额头,依旧不死心。
“既然林大人体恤圣上,能与圣上共情。那就请林大人代表我天溯王朝,与北奴王和亲。”
林王两家,分别是王朝两派读书人的领袖。
若这个林卿予再次入主中宫,琅琊王氏就无法在话语权上占据朝廷的半壁江山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请林大人为圣上分忧。”
这个不要脸的王老头儿,居然“扑通”一声。直挺挺的向卿予跪下了。
他在用自己的年迈,威望,虚伪来胁迫卿予。
“老夫想,小林大人,若是你的兄长林淯城大学士还在世,他也定然会为了国家与百姓,将你送去和亲。”
这个死老头,简直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让人觉得恶心。
“放屁!”
周老太傅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头差点戳到王丞相脸上,“淯城若还在这世上,还能容得你这老匹夫欺负小予儿!”
而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噗通”一片膝盖倒地的声音,朝堂上一大半的臣子,转而跪向了卿予。
右丞相一党,齐刷刷的面朝她,振臂高呼,“请林大人去北奴和亲,为圣上分忧。”
卿予笑了。
她目光不善的望向李皓宇,“请问圣上,这就是您昨儿说的,对臣办事不利的惩罚?”
知道误会大了,李皓宇也不解释。
他大步走下丹陛,也不管这些朝官的年纪几何,官大官小,对准屁股,抬起脚就狠狠踹过去。
嘴上狠狠咒骂,——
“混蛋!”
“都是些不忠不孝的东西!”
把所有逼迫卿予的朝官,都一一踢翻在地。
煊赫庄严的金銮殿内,一时间哀嚎遍野。
犹不解恨,李皓宇逮着白子杨一个劲的就往死里踹。
今儿他要是不杀鸡给猴看,这些猴子们,得把他这个老虎的胡须都拔下来了。
要知道这白子杨,可是白太公嫡孙,大国舅之子,太后亲侄儿,贵妃亲哥,顶了一圈头衔的皇亲,也是重臣。
看皇帝这架势,可不仅是要驳了白子杨的面子,而是想要他的命呀。
刘凛忙上前来救,和金吾将军温铁君两人,一左一右连劝带拉的驾走了李皓宇。
“请圣上息怒!”
“请圣上息怒,勿气坏了龙体!”
另一半的臣子,手举笏板,弯下腰来劝诫道。
也不敢跪,怕被皇帝当成了主张和亲一党,那不得挨一顿窝心脚才怪。
“圣上呀,非是老臣逼迫小林大人呀。那北奴王一面遣使臣求亲,一面已经收了西域各国的纳妃贺礼了!”
“圣上,若我们不送贵女和亲,两国之间必起干戈呀!”
王老丞相以额触地,哀哀劝诫道。
他适才挨过白子杨一拳,左边眼圈青黑充血,此时涕泪相流,显得十分狼狈。
却不断重重把头磕在织锦红毯上。
“先帝临去时特别嘱托老臣。说圣上年轻好战,让老臣千万看着圣上。这王朝,十年内都不能再打仗了呀!”
提起先帝,金銮殿内响起一片嚎哭。
感念起先帝的怀柔手段,再和当今圣上的暴虐一对比,臣子们悲恸得犹如爹死娘嫁人一般。
“既然圣上舍不得林大人去和亲,就下旨选出适龄的女子,封为公主,送去北奴国吧。再以金银财帛作为嫁妆,以展示帝国的宽宏胸襟。”
言尚书献策道。
这仗既然不能打,那就只能好好安抚。
李皓宇“嗤”笑一声,眼中掠过一丝自负与桀骜。他负手踏上丹陛,坐回龙椅之上。
"偌大一个帝国,男人都死光了吗?朕绝不愿意牺牲弱女子的幸福,来换取所谓的安定繁荣。”
“大不了,朕再亲征一次。那呼延邪当年就是朕的手下败将。”
李皓宇挑唇凉凉一笑,“还有没有哪位卿家劝朕派人和亲的呀?尽管在此时站出来。朕若要讨伐北奴人,正好缺人祭旗!”
此时,臣子们哭也哭过了,打也挨了,戏也看够了。
都冷静了下来。
“哎,圣上,老刘还是跟着您去打仗吧。这颗脑袋折损在战场上,怎么也能混个好名声。若今日就搬家了,可实在是不划算。”
刘凛率先站出来,手在脖子上摸了摸。
他也是出言敲打众人。
得罪皇帝,那就真的不值得了!
而卿予孤零零站在一旁。对一切冷眼旁观。
今日设计针对她的人,是多么恶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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