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昀的表忠心,李皓宇眼皮冷冷一掀,嘴边笑非笑。
“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除了每日在我耳边聒噪外,还能做什么!速度带着这个女人,滚回药王谷去,省得朕看了碍眼!”
他不屑的抬袖指了指卿予,又垂下眼眸,对两人下了逐客令。
“朕此时要与诸位爱卿商议军政大事,闲杂人等且先退下。”
叶昀气得扯起卿予就走,嘴里不住嘟囔着,“你个狗……,我再管你,再管你,我叶昀就是条狗。”
卿予深深凝望了李皓宇一眼,只看到他冷漠俊朗的脸上,依旧写满了桀骜不驯。
她随叶昀出了正殿,军国大事,她也的确不宜听。
“你果真以后都不管他了?”
行至一处树荫下,卿予脚下踌躇,就不再往前。
“既然你早就不管他了,那我还管他作甚。你就没看到,适才真是气煞我也!”
叶昀叉着腰,在行道上来回踱步,一双眼睛“滋滋”冒火。
“你说,这城守得住吗?”
卿予想到李皓宇要以一万兵来对李寒星的十五万大军,心里也十分没底。
“守得住?开什么玩笑!”
叶昀嗤道,人就更烦躁了,“他们兄弟俩,自小同一个太傅,同一个皇帝老爹一起教导,每次考核,他就没胜过他六王兄。”
“如今敌众我寡,非是我不看好,而是这胜算实在太少。”
叶昀又扯着卿予往行宫正殿走去,“此时,议政不知结束没?离开前,还是和他道个别吧。”
“城破了,此生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唉,或许只能年年多给他烧些纸钱了!”
叶昀满口胡说八道,一时间让卿予的心也跟着乱起来。
从听到李寒星造反的消息开始,她就没有过多去思索这场战争的结局。可此时听叶昀如此说,她蓦然心惊,原来到尘埃落定那日,兄弟俩之间,也注定了成王败寇的结局。
“怎么?难受了?”
叶昀肃然道,“其实,从先帝驾崩那日起,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在皇家,哪里会有什么兄友弟恭?”
“当年,我为查探林府一案的真相,几番试探丽妃。而他为了救我,率兵深夜逼宫,至此后独揽大权。世人都说他狠,为了权势,逼迫兄长,”
那一夜,他当着先帝,差点亲手掐断丽妃脖子。丽妃受那惊吓后,在半年后就香消玉殒,一命呜呼。先帝为此深恨东宫的这对夫妻,派人寻回丽雅母子,只为让他们互生嫌隙。
可卿予心里明白,若那时候,彼此能信任一点,坚定一些,或许结果就会与今日不同。
两人走到了正殿外,候了许久,朱紫衣袍的文官与戎装执甲的武官才三三两两出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沉郁。
“林大人,这攘外必先安内。请你去劝圣上,先平定下内乱,再集中精力去灭鞑靼也不迟呀。”
几名长安跟随过来的官员,停在卿予跟前,朝她深深施了一礼。
卿予也不回应,往殿内去了。
“圣上,我与林卿予前来辞行。不知道圣上,可还有什么话要嘱托。”
叶昀大喇喇 的朝上一拱手,态度十分不恭,摆明了心中还在负气。
“要走就随刘凛的大军一道吧,他正好还能护送你们远离这里。”
李皓宇认真的俯身研究桌上的舆图,也没有多少与他们说话的兴致。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崔逖回来!”
卿予往前一步,执拗的说道,她的目光,长久停留在李皓宇神情冷硬的侧脸上。
“今夜一过,行宫,大营的布防全都要更换,你再留此地,朕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暗中保护你。”
李皓宇不耐烦的说,"你要是死在朕这里,则刚好让崔逖造反,让六哥赢得江山更添胜算。”
叶昀嗅着空气中越发浓烈的火药味,嘴角翘起一丝弧线,“行宫中若防守无人,那这林大人就与圣上同居一处吧。圣上亲身保护你,那崔逖在战场杀敌,才能更加后顾无忧。”
“若我带她走了,没准崔逖仗也不打了,就从战场上逃到我药王谷了。而这林卿予奇货可居,没准南安王还得惦记我药王谷……”
叶昀正说得兴起,岂料同时飞来两记眼刀。
“住嘴!”
卿予与李皓宇不约而同,都朝他吼来。
叶昀挨了骂,“那我随大军先撤。这城,就辛苦你们二位慢慢守着了。”
他离开前,不忘压低声音,叮嘱卿予,“我回药王谷,交代下妻儿,再带一些罕见的药材过来。你好好儿的,切莫再惹他。若城守不住了,你也劝他该投降投降,该逃走逃走。最坏的结果,你还能求李寒星别杀他。”
叶昀眼中一抹肃然与担心。
“胡言乱语的东西!待朕活捉了李寒星,再来收拾你!”
卿予还没搭话,岂料李皓宇耳力甚佳,他气恼的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朝叶昀砸了过来。
“这厮脾气太臭,就留给你了。”
叶昀捡起脚下滴溜溜打转的端砚,拿在手里掂了掂,径直出去了。
“你也滚,没事别在朕跟前瞎晃!”
李皓宇冲着卿予嚷嚷,桀骜到连一个正眼也不给她。
“除了让人滚,你还有别的什么本事?”
此时殿内再无他人,卿予也没必要给暴君面子,他今日几次三番让她滚,已经是十分过分。
李皓宇好似耳朵聋了一般,不理她话里的挑衅,放下手里的舆图,起身往殿外走去。
卿予无奈,也明白此刻两人之间这样相处,才叫有分寸。
她心里憋了许多话,想对他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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