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予与崔逖带着从胡地采买的丝绸和香料,带回关内。
通过低买高卖,居然换了百十两银子。
“难怪诗歌里会说,商人重利轻别离。”
卿予叹息,早知道银子这么好赚,那她何至于昔日在长安过得那般拮据?
“大人,是你聪慧。”
崔逖话少,夸起卿予来言简意赅,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他记得,林大人对他说,余生很长,他们总要学习些技能来养活自己。不能坐吃山空。
那这个意思,就是会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了吧。
“也就在你眼里,我很好。须知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我还是个女书生。”
卿予浅笑,她知道,在崔逖心里,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可她也明白,若没有崔逖的武艺高强,她怎么会有这么肆意,顺遂的逃亡路?
“下次我们去东海郡,贩些东珠来卖。”
在关内处理了手上的货物,两人南下江南。
去江南是有风险的。哥哥门生故旧遍布天下,而卿予任大学士时,也见过很多浪迹京城或者慕名林府而来的学子。
这两年,她还效仿兄长,为朝堂举荐过地方官员。
别人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她是担忧识君之人太多。
但是路上可能出现的变数,也改变不了她打马江南的心。
走遍山河,耗尽岁月是她的心愿。哥哥不在了,她就是他的眼睛,誓要替他看遍那矢志守护的人间。
宽敞官道,卿予与崔逖一人一骑,策马飞奔,大有一日看遍长安花的快意。
泥泞坎坷的乡道,又换个马车,碌碌而行。
不和时光计较,日行个几十里。
任外面阴雨绵绵或阴风酷雪,马车中却是另外的人间。
繁华都城,也享受美酒佳肴,荒僻野村,番薯干粮也能充饥。
两人择马继续南下。几日后来到扬州。
这里历史悠久,自秦朝设县。
消停了几日,卿予又想去探访这烟花风流地。崔逖拿她无奈,只好陪着一起。
卿予有时候也暗想,他跟着我,又不管束反对,会不会被如此纵情率性的她给,带坏了。
这世间,会有哪个女子,会去花楼呢。
不仅要去,还要去规模最大,最有盛名的花楼。
这一日,扬州城里,卿予扮成俊俏的白衣公子,与崔逖漫步于十里秦淮河边。
扬州的花楼不在烟街柳巷,而是在潋滟的秦淮河上。
花船上,歌姬们红袖招摇,朝她与崔逖抛着媚眼。
卿予也是狂了,从钱袋中取出银角子,朝花船上回抛过去。
”大人,这千金散尽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崔逖执剑一路护卫着她,看卿予开怀,他只顾围着她,咧开嘴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花船上的议论,随风传来,“那白衣公子,一看就非凡俗,定是京城那位老大人家的子弟溜来江南玩乐。”
“可那青衣公子,怎么瞧着,也像个断袖,唉,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卿予笑得直不起腰,将手心里的银角子递给崔逖,“你也抛几个给她们,姑娘们就会给你抛手帕,香囊了。”
崔逖小心从她手心取过银子,却是揣进了自己的荷包,他双眼灼灼,轻启薄唇,“我可舍不得这些银子,我要攒着给自己的娘子买簪子。”
“听话!”
卿予“啪”的展开手中折扇,半遮住下颌,“我适才好像瞧见了武威侯白子杨上了最大的花船,他身边的人,深鼻高目,不像是中原人。你不掷银子,怎么好打探?”
地方官员非诏不得入京,而京官也不能擅自离开长安。这武威侯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异。
崔逖以为卿予还记恨着当初白子杨对她的折辱,想要报复,于是施展内力,把手里的银果子,准准儿的抛入秦淮河中最大的花船上。
须臾,艄公划着一艘小船来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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