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跟随而来的大小伙子们,接收到老汉的眼神,立马沿着毛栗林边缘四散而来。
“嗷,爹,我错了,我这就走,别打!”年轻人捂着屁股嗷嗷惨叫,连滚带爬往林子深处狂奔而去。
很快,一行人在舒苗消失的那棵毛栗树下聚拢。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多少带着点愤恨和懊恼。
接下来更是齐齐摇头,表示什么人都没看到,也没什么有用的痕迹。
随后把目光放在老汉身上,一副听他安排的模样。
江守河盯着地面的落叶和那一小堆毛栗,面色难看至极,他实在想不通明明最混乱的前几年都瞒住了,怎么日子好过了,反而被人发现了呢?
是出了内鬼,还是意外?
可现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是得加快动作,把这片毛栗都收入囊中要紧,不然这一茬也落不到袋才是最亏的!
心下有了成算,他立马朝儿子招手,在他耳畔耳语几句。
江卫国听令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立马往林子外跑去。
留在原地的一行人,立马照往年的计划那般,打毛栗的打毛栗,剥毛栗的剥毛栗,一切都井井有条,好似之前的意外从不曾发生。
彼时,
空间内,
被惊出一身冷汗的舒苗,踉跄着一屁股跌坐在田地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天!
她今天都干了什么?
这片毛栗林一看就不是野生的,这么明显的破绽,她怎么就给忽略了?
要不是她那会儿正坐着休息,才及时发现有人到来,这会儿早就被人逮个正着了!
虽然她身上没有东西能装毛栗,可光那几棵刚被祸害过的树,就可以变相佐证她的所作所为。
这要是被逮到的话,她脑中即刻浮现,那天被绑在晾晒场上挨鞭子的那几个孩子……
不禁打了个寒战。
当然,这还是指来人是跟她同个大队的情况下。
这要是来的是其他什么人,会不会为了不让她走漏风声,直接把她就地打死?
思及此处,舒苗的脸色更加惨白。
她抿了抿唇,急忙摇了摇头,把这越来越邪乎的猜想甩出大脑。
这才勉强把自己发散的思维收回来。
不对,不对,
就说那少的毛栗数量,就不可能是她一半大的孩子能运走的,指定会猜疑她有同伙,这样的话,那对她个小孩灭口概率就几乎降到底了。
自此,舒苗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下来。
之前不觉得,这会儿一放松下来,她才察觉自己双臂传来一阵阵剧烈的酸痛。
有心想用双手相互捏捏,缓解一下,可无奈手一动作,就痛的她龇牙咧嘴。
她这手根本抬不起来!
同时,也是在此刻,她突然察觉一直以来所忽略的事……
按理说以她这副小身板,就算能举起那根竹竿,但绝不可能坚持这么久才是?
舒苗有些失神的望着自己的双臂,脑中满是问号。
她沉思了片刻,可翻遍记忆,除了找到几幅每天捡柴的画面,还是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如果捡柴这活本身就算异常的话,也勉强说得过去。
这么说来,大概率是长年练出来的?
算了算了,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
不过现在还有个问题,那就是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对于什么时候出去,她还没有想好,但转念一想,至少现在是绝对不能出去!
既然短时间内不能出去,总不能就干坐着胡思乱想吧?
要不先睡一觉休息休息?
放松的念头刚起,舒苗只觉得这会儿更是浑身脱力的厉害。
本来就累了一天,加之又受了惊吓,身理心理双重疲惫袭来,她不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看了一眼小院与自己的距离,内心挣扎了一下下,下一秒果断倒头就睡。
睡前最后一个念头便是:还好空间里没有蚊虫,不然…………
毛栗林内,
又迎来了一伙装备齐全的青壮年。
一小时后,这波人才陆陆续续离开,只余下满地狼藉。
重新恢复寂静的毛栗林,再次响起了虫鸣鸟叫。
***
太阳正缓缓的向西坠去,天边一片红红的火烧云,映红了远处的青山。
距离毛栗林不远处,突然发出一声异响!
“啪!”
一巴掌盖在自己脸上的江卫民,察觉身后传来的冰冷目光,后背一僵,忙转过头朝二哥讨好的笑了笑。
随即呼吸都放轻不少,就更显得抓挠声持续不断。
江卫国有心想让他安份点儿,可身边萦绕不绝的“嗡嗡”声,让他一时说不出口。
随着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即将消失,江卫民终于是受不了了,忍不住开口:“二哥,要不咱还是回了吧?”
没有第一时间迎来兜头的训斥,江卫民瞬间来了精神,
“二哥你看啊,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那贼肯定不会这会儿来,咱俩守在这喂蚊子也不是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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