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神色懒散靠着椅背,一双大长腿随意交叠。
听闻此言,漫不经心斜他一眼,嗤笑一声,
“不知道什么叫重在参与吗?”
宋黎被他理所当然的反问给噎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想到周扬对自己态度急转直下的原因,他叫一个满心苦涩。
本身他就是受伯母推荐才来到周扬身边,便下意识以为自己与伯母是统一战线,这才铸下大错。
眼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补救,至于结果会怎么样,根本不受他意志所控。
唉……
现下他只知道周扬根本不可能再听自己的劝,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大哥,但凡你这话在报名前说,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重点是你又报名了……】
【辅导员找不到你,成天都找我麻烦的好吗?】
被打扰到兴致的周扬,眸色微冷,
“都让你别老跟着我,该干嘛干嘛去!”
宋黎不敢再惹怒他,深吸一口气,无奈转身离开。
他刚下定决心准备去训练,谁知没两步,电话室那头就来人了。
只能放弃去训练的想法,急忙接电话去。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带话的人去通知一下周扬。
待他匆匆赶到电话室,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果不其然传来带着哭腔的急切询问。
一听这架势,宋黎心头突突直跳的,本想扯扯其他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
谁知对方根本不买账,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
说周扬这几天都安安分分的训练,没有其他出格的举动。
越说,他就越懊悔自己怎么就非要多嘴。
要是真把伯母急出个好歹来,他指定得落个里外不是人。
不对,他现在已经里外不是人了!
直到周扬拧着眉赶来,他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眼睛刷的亮了几个度。
再顾不得其他,忙把电话转交给他,立马退居二线。
他倒想躲得远远的,但想到自己的职责,也只能心惊胆战的候着。
谁让他没认清自己的位置站错队,现如今也是他自讨苦吃罢了。
周扬从宋黎那冷汗直冒的脸色中就猜到这通电话是谁打的,眉心一拧,不耐烦接起电话。
入耳又是母亲的抽泣声,不过刹那间,他的脊背就紧绷。
心底深处长年积累的烦躁,瞬间被勾起。
他紧咬后槽牙,忍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电话那头的抽噎声一直没停,丝毫不顾及周扬的想法,就单方面诉说她自己的不容易,以及让他注意身份。
如果这份喋喋不休不是伴着哭泣声,周扬心想他还能忍住。
可随着电话那头的哭泣声渐渐有失控的迹象,过往的种种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他再也忍不住低吼,
“妈!你到底有完没完!”
宋黎察觉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忙拉周扬一把,示意他冷静。
对面的哭泣声被吼的一滞,周扬也借着这难得的喘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语气却依旧阴沉的可怕,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哭哭哭,成天就只会哭,到底是谁对不起谁,成天哭给谁看!
电话那头像是才反应过来,歇斯底里的哭嚎出声。
听着电话里哭的越发不能自已的哭泣,他紧握电话的手不断收紧,最后实在没忍住直接挂断电话。
他大口喘着气,身子开始微微发颤,
“丁铃铃铃……”
宋黎的心跳也跟着电话声飞快跳动,见周扬阴沉着脸无动于衷,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
“周哥,我,我来接吧。”
周扬眉宇间尽是厌烦的情绪,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宋黎没办法,只能上前尝试着把人往旁边推了推。
好在对方虽没有搭理他,但至少让开了位置。
迫不及待接起电话的宋黎,那叫个心惊胆战,声音都不受控制的发颤,
“喂?我是宋黎……”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传来一声悠悠的长叹。
儒雅随和的中年男声,让他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他擦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扯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忙大声应道,
“是伯父啊,您有什么吩咐吗?”
听到是父亲的来电,周扬冷峻的眉眼微动,缓缓抬眸看向宋黎。
宋黎立刻秒懂,立马挪动脚步,让电话靠近周扬的方向。
确保他能听见通话内容后,才继续自己的内疚与忏悔,
“伯父,实在对不起,都怪我,说什么不好……
让伯母忧心了。”
“不妨事,我们做父母的总免不了担心孩子,你俩关系好,以后有什么事多商量着来。”
“是是是,我明白,以后我肯定事事都与周哥商量着来。”这颗定心丸让宋黎激动的到差点喜极而泣。
这番话总算是让他明白,他需要追随的人一直是周扬!
如果他的理解没有错误,那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伯父的命令也不一定高过周扬!
一想到他这段时间放着周扬的大腿不抱,反而去捧丝毫没有决策权的伯母,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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