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柔和地洒下来,临街的小贩已开始叫卖,街道上一片祥和。
沈清歌疾步走着,看着宽阔的府邸依旧气宇轩昂,黑色的金丝楠木匾仍悬在朱漆大门的正中央,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宣平侯府”。
府门启,风华现,多么气派与庄严。
只是,这份庄严与祥和就要被打破了。
沈清歌心中不免难过,有种恍如隔世的苍凉,但她立刻调整了心绪,与守门的侍卫亲切地打起招呼,顶着士兵们诧异的目光,走进了侯府的大门。
此时,时间尚早,想来祖母和嫂嫂们都还没起来。
沈清歌并不打算马上去惊扰她们,让她们睡最后一个好觉。
风雨欲来山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她没有停留,目光坚定,目的明确,穿过熟悉的回廊,径直向府库的方向走去。
侯府的府库无人把守,沈清歌站在院中,确定四下无人之后,闪身进入到了府库里,三两下就将府库清空。
在清空的过程中,她第一次清晰地看到家中府库里的样子。
她本以为,堂堂宣平侯府,经营数十载,当有些家底。
谁知,除了数量极少的古董字画之外,就剩些颜色艳丽的布匹了。还有些粮食、武器,以及一箱子的金元宝和五千两的银票。
风光无限的宣平侯府,竟然如此清贫!
可就算如此,父亲也从未在吃穿用度上亏待过她,更是十里红妆,给足她面子。
这让沈清歌的情绪更加激动起来,府中的东西就算少,也不能让无关人等拿了去,一分都不可以!
她带着情绪又在院子里逛了一圈,走到母亲生前住的房间就停了下来。
她闪身进入屋内,看着屋内一尘不染,所有物品陈列照旧,不禁潸然泪下。随即,她手一挥将房内所有物品收入空间里。
这些东西,承载了太多的爱,一样都不能少!
然后,她记起空间里的第一层仓库已经堆满了,便立刻进入空间查看,她怕侯府里的物品放不下。
可是,当她进去以后,却看见新收的东西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
这是为何?
她狐疑地上前,轻轻推了推货架,才发现,这个货架的空间可以折叠,似有隔绝阵法。
原来如此玄妙,这玉佩空间真乃瑰宝!
出了空间后,她就不得不叫醒熟睡的祖母与嫂嫂们了。
她打算趁最后的时间,逼嫂嫂们离开,尽可能地遣散府中的下人。
她将事情交代了下去,下人们也不敢得罪这个小祖宗,快速的跑到各院去请人。
而安排好一切的沈清歌,则平静的坐在前院的堂屋中,享用着糕点茶水,等待他们的到来。
半炷香之后,祖母和嫂嫂们满脸狐疑地急急而来,所有人都以为,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惹得他们家的小祖宗,又“发了疯”,竟然在大婚第二日清晨,就跑回了家!
进了堂屋,却见她正襟危坐,就像换了一个人,身旁的桌上放着几封信,封面上赫然写着“休书”两个大字。
平日里对她疼爱有加的嫂嫂们,这下可忍不了了,纷纷拿起她的“杰作”,问她意欲何为!
沈清歌也不气恼,扫视一周,警惕的吩咐下人,关好房门,随后说出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
“祖母,嫂嫂们,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父兄被人诬陷通敌卖国,皆已身死北境,圣上抄家流放的旨意也在来的路上了!”
为了让家人们更容易接受她所讲之事,她不得不说一切都是秦王萧墨告诉她的,千真万确,毕竟在众人眼中,秦王是个良婿!
果然,众人一听,纷纷信了她的话,瞬间呆愣下来。
素来体弱的祖母更是身子一震,差点晕了过去。
一把扶住祖母的大嫂王兰冷笑起来:“我沈家男儿各个精忠报国,刚正不阿,怎会行这卖主求荣之事?”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侯府通敌叛国!”
“皇上竟如此听信谗言,忠奸不辨?”
……
嫂嫂们义愤填膺,一时难以承受。
“难道,就没有扭转的余地了吗?小妹,要不,你去求求王爷?”
“是啊,去求求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沈清歌,仿佛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沈清歌却摇了摇头,“嫂嫂们,放弃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有人要害我们,那便是铁了心要铲除沈家,王爷那里,也是无力回天了!”
她根本无法细说,那想要置侯府于死地的人,正是她们心心念念的秦王萧墨,此时徒增仇恨也无济于事。
她转头看向祖母:“祖母,被休下堂的妇人,就不算我们侯府之人了,虽然听上去不太好听,但不会受到牵连,一并获罪。不如,就此让嫂嫂们拿着休书,离开侯府?”
沈老夫人沉思片刻,郑重道:
“歌儿说得对!你们年纪轻轻就丧夫,跟着我们沈家流放,一路艰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那南蛮之地,更不用说平反了。我们侯府不能连累你们,拿上休书,带上银两,去过些平安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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