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王爷,看来您仍被蒙在鼓里!将五皇子养在李太妃身旁,不过是孝仁帝在掩人耳目,实则是要暗中保护他啊!”
那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似乎想要引起萧衡的重视。
“而且,孝仁帝早年间命令沈啸林派了一支暗卫寸步不离地保护五皇子。他中毒之后,更是为他遍访名医!”
“不可能!”
“王爷,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您可知,五皇子此行,看似被贬,去那不毛之地的南岭就藩,实则是去寻医问药以求解毒!
你想想看,五皇子为何要拖上孱弱的身体,选择此时远行?无非是有人刻意放他走我,给他留一条生路!”
这一席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轰然在萧墨的心间炸裂开来!
难怪,打从儿时起,他就对这个弟弟心生厌恶。如今看来,当初那莫名的反感并非毫无缘由,这个弟弟,果然背地里抢走了父亲的宠爱。
难怪,五弟尽管未曾有过正式的太傅教导,竟也略通四书五经及治国之道,甚至时常还能力压自己一筹。
曾经,他一直误以为这一切皆是李太妃悉心栽培的成果,万万没料到,背后真正的推手居然是父皇本人!
可是,父皇,你为何要如此袒护这样一个卑贱的宫女之子,不惜费尽心思至此等地步?难道说,在你眼中,我和母妃就这般微不足道吗?
多年来,母妃苦心经营,可最终还是无法赢得你的疼爱,仅是面上和睦的夫妻;就连他这个贵妃之子,也未曾有过青睐和优待!
反倒是那个身份低微的宫女之子,这些年来偏安一隅,享受着无尽的恩泽与厚爱。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萧墨越想越是怒从中来,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鲜血渗出。
然而,他不愧是心机深沉之人,转瞬便换上了一副冷峻的面容,对着那斗篷男子沉声道:
“哼,你不过是一别国使臣,如何能知晓我皇家之事?乌维单于此举,未免手伸得过长了!”
那男子没想到他会作此反应,瞧了瞧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
紧接着,他那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说,你们此举,究竟有何目的?”
下一瞬,斗篷男子尚未回过神来,萧墨已然欺近其身,指尖直取他的死穴。
那人不敢妄动,秦王之狠厉,他自是心知肚明,遂怯怯地说道:
“王爷息怒,乌维单于对上次合作之事,甚为满意,故而期望两国邦交,能在王爷治理之下,源远流长!
至于耳目之事,王爷尽可放心,绝不会有损王爷分毫。若您愿意,他们亦可成为您之死士,助您稳登帝位!”
闻此,萧墨之手悬于半空,面色稍有缓和。
那人见状,赶忙趁热打铁:“王爷您看,我等献出这玄铁矿场,可制造大量玄铁兵器,如此诚意,难道还不够吗?
我等只是不愿王爷始终被蒙在鼓里,册封太子之事遭遇阻碍,故而冒死仗义执言。”
言罢,他右手抚胸,跪伏于地,尽显恭敬之态。
萧墨此时已回到主座之上,他面沉似水,扬了扬手道:
“乌维单于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这礼单本王也收下了,你回去之后,代本王向单于问声好。至于合作一事,本王需斟酌一番!”
那人闻言,亦不纠缠,躬身施礼之后,便从殿内消失了。
等人走后,萧墨传召了在门外守候多时的师爷公孙淼。
与萧墨的淡定不同,公孙淼进门之后,便是满脸愁容,方才他虽站在殿外,可二人谈论之事,他也算听了个梗概。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你真就相信那北戎鞑子?若他们使诈,可如何是好?”
萧墨却神色莫测:“乌维单于之凶残,于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本王岂会轻信于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既然他们愿意送,本王便接着,且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招!”
他心中自有计较,目前确实可借助北戎之力,助他登上皇位,日后再弃之即可!
何况,今日之人的确送了他一份厚礼,解开了多年来萦绕在他心中的谜团,让他明白自己还是太过仁慈。
既然父皇如此钟爱五皇子,他也只能送二人去阴曹地府享受天伦之乐了!
忽然,萧墨又忆起了沈清歌,那女子与他五弟一样讨厌!若不是为了那幅失窃的藏宝图的线索,那女子何以苟活至今?
可偏偏,当他传召来手下询问王府失窃案的进展,这群无能之辈竟让他继续等!
等?
他越是思索,越是怒火中烧,当下便手持长剑,杀人泄愤。
眼看距他最近的几人,一颗颗头颅滚落于地,犹如切瓜般随意,在场之人,皆惶恐不已。
好在师爷公孙淼机敏,他冒死高喊:“王爷,请息怒,剑下留人!依臣之见,流放队伍那边,事情暂未办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公孙淼说这话时,内心惶恐至极,声音也颤抖不已,唯恐说错一言,下一个身首异处的便是自己。
所幸,萧墨并未继续发难,而是示意他说下去。
“今时不同往日。若是押送官差那边处置了沈情歌,难免不惊动到五皇子。若是五皇子就此跑了,岂不难办?
因此,属下认为,可设一鸿门宴,将五皇子与沈家诱入局中。先以威迫利诱之法,套取所需之话。待获取所想,再一举歼灭。
为防生变,还可部署一队人马,埋伏在附近,毕竟五王爷身旁大内高手不在少数!”
众人闻之,皆觉此计甚妙,又观萧墨脸色,当即慨叹,他们的性命应是暂且无虞了!
侍卫统领刘武,率先上前表示忠心:“主上,末将愿率精锐前往,为主上解忧!”
萧墨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丝笑容:“那好,我就赐你一千精兵,由你带队,卸去武装,即刻南行。
萧墨言罢,又唤张德至跟前,低语数句。
须臾,张德手捧一只造型朴实的陶瓷酒壶,迈入殿中。此壶瓷质普通,釉色偏白,看上去并无特色。
他却将酒壶郑重递与刘武,目光闪烁:“此乃王爷所赐的九曲鸳鸯壶,内藏玄机,好酒与毒酒泾渭分明,可助你成事!”
刘武如获至宝,即刻跪地谢恩,得王爷器重,他此番定当全力以赴。
见诸事已安排妥当,萧墨遂喝退众人,起身向内殿走去,他今日确感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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