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有着男子独有的低沉浑厚,很是动听,只是多了些喘息之声。
沈清歌一怔,身体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来,发现声音是从一旁的偏殿里传出来,偏殿之中隐约透出一丝光亮。
鬼使神差地,沈清歌向那偏殿靠近,透过窗户,向内张望。
寝殿内仍点着一小排蜡烛,这才让她将房内的光景看了个清楚。
这是一间极尽奢华的寝殿,云顶檀木作梁,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与她的新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爷,妾身疼…”
“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受不住?那,就再轻点!”
“嗯…嗯嗯……”
接着,就是床咿呀摇动的声响。
床边的罗帐是垂下来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隐约瞧见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未经人事的沈清歌,见此场景,立马收回了视线,面红耳赤,心中也莫名地一丝抽疼。
她知那帐中之人定是秦王萧墨,只是旁边的女子,无法辨认。
不过,这又与她何干呢?
爱意消散,但恨意更胜,这种人,不值得!
想到这里,沈清歌毅然转身,准备离去。
只是,接下来,房中传出的话,让她再也无法淡定。
一阵餍足之声后,女子道:“王爷,这宣平侯已死,镇北军您也收入囊中,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处置那些剩下的家眷?”
“这你不用操心,本王早就安排好了,明日一早,抄家流放的旨意就会到侯府。”
“噢…只是抄家流放啊?王爷何时变得如此心软了?我可知,这宣平侯的二儿子可是有儿子的,已到记事的年纪。王爷就不怕,东窗事发,沈啸林的旧部扶持侯府的血脉,卷土重来,找您报仇吗?”
“美人果然想的周全,不愧是本王的蛇蝎美人!”
“哼…”一阵娇嗔。
“本王自然还有后招,这去岭南之路可不好走,说不定就吃错东西,遇上流寇暴徒,豺狼虎豹什么的,身死途中,你说呢,美人?”
“呵呵…王爷甚是英明!那,您新房中的女子呢?您可真是太坏了,洞房花烛夜,让人家可人儿,独守空房呢,多可怜啊!啧啧啧…”
“那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本王过去陪她咯?”
“你去吧,你去了就别回来了!”
接着,打情骂俏的声音传来,窗外的沈清歌听得攥紧了拳头。
“那本王就将她交予你处置,可好?想怎样,你才消气?”
“只怕王爷舍不得那盈盈一握的柔软身段,娇俏可人的红唇吧!”
“那粗鄙不堪的武将之女,身上无半点名门闺秀之气,俗不可耐,怎可和你这太师府三千金的绝色相提并论呢?来,再让本王好好释放释放…”
“嗯,嗯…那好,妾身可是准备好了断肠散的,要让她知晓全家皆亡之后,再逼她饮下,那样才好玩儿!我要让她明白,王爷是我的!”
“好好好,小毒妇,都依你!”
然后,又是一阵活色生香的声音…
突然,巡逻的脚步声再次传来,沈清歌不得不快速闪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不过,再让她听,她也不想听了。这狗男女的浪荡之声,简直令她作呕!
太师府三千金苏婉是吗?那个所谓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名门第一才女是吗?
人前端庄拘礼,人后竟也做如此腌臜之事。
真是空有瑰玉之貌,倾城之姿,却心如蛇蝎!
我与她本无冤无仇,为何害我害我自此!
莫非是父亲曾在朝堂之上弹劾他太师苏甫表面上广收门客,实则卖官鬻爵,这才怀恨于心吗?
原来,我上一世屈辱的死去,都是她一手谋划!
她与萧墨,可真是一对璧人呢!那就锁死好了,免得危害人间。
沈清歌越想越气,她愤然转身,再次朝府库跑去。
一路上,她见到屋子就往里钻,能收的财物统统搜刮走,主打一个片甲不留。
她又拿了好些蜡烛、油灯,用意念瞬移到府库里,想也不想就将蜡烛、油灯扔了出去,火油撒的满地都是。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丢了出去。
一排排木质货架,短暂的冒起白烟之后,瞬间燃烧了起来。
院外的守卫此时也发现了,他们急急地冲进院内,可是苦于没有钥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火光冲天。
“如果不想脑袋搬家,快去找张总管来!”
一名守卫吼道。
闻言,另一名守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整个院内充斥着呼喊声,鸣锣声,脚步声,泼水声…
现场乱糟糟了的,很是狼藉。
而沈清歌呢,她早已闪身出了府库,躲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不知怎的,此刻她有一种报复的极致快感,她甚至想亲眼见到,萧墨得知府库被烧之后,震怒的模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