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轮到沈清歌怔愣了。
她嗖地起身,努力克制情绪,伸出右手,瞬间将张郡守给擒了过来,马车也因失去平衡而跌落城墙,摔得粉碎。
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沈清歌一把钳住他的脖颈,将其悬在半空。
紧接着,她手腕轻轻一抖,又甩出数根极粗的银针当做骨钉,狠狠地扎进了对方的身体之中,直没入肉里。
做完这一切后,沈清歌狠厉道:
“你此番话当真?倘若有半句假话,我保证你会比他死得凄惨百倍!”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张郡守,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句句……属实!但其他的事情,老身着实不知啊!”
听到这话,她冰冷的眼眸再次闪过一丝寒意,死死地盯着眼前半死不活的人,直到确定他所言非虚,这才松开了紧握着他脖颈的手。
然而,就在松手的那一刹那,她却改了主意,她直接腕部发力,将张郡守径直扔了出去。
由于力道实在太大,张郡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随后,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狂喷而出,他的身体也跟着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弹了,就这样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事实上,若不是今日,沈清歌把空间里的吐真粉全部用完了,她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去逼迫张郡守二人。
不过幸运的是,最终她不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还超出了预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本来,她还打算先暂时留着张郡守这条小命,慢慢折磨,反正他中了七花七虫丸,也活不了几日了。
可此时此刻,沈清歌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再继续跟这个人渣纠缠下去了。
她鼻尖一酸,双眼立刻蒙上了一层薄雾,张郡守之前所说的话,也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然后,她轻抚住胸前的暗纹,喃喃自语道:“我的父兄可能还活着,他们没有死?”
重复多了,沈清歌再也抑制不住久违的思念之情,任由滚烫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泪珠顺着脖颈滑下,胸前的玉佩暗纹发出一道幽幽的白光。
“原来,一切可能都还来得及!”
说完这句话,沈清歌双手捂住脸,抽泣出声。
重生归来之后,她时常自责,为何自己不回来得再早一些,这样就可以弥补父兄离世的遗憾!
今夜,她终于能将这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彻底释放出来。
虽然,这个消息并不算确切;虽然,父兄就算活着,也有可能肢体残缺,全身瘫痪。
但是,那又怎样,只要给了她这丝希望,那么大海捞针又何妨?找到父兄之后,照顾他们一辈子又何妨?
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轻微颤栗着。
感受到她强烈情感的水麒麟,也从空间中钻了出来,疼惜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默默地陪伴着。
沈清歌顺势一把将它抱住,将所有的软弱展现在它的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歌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淡淡道:
“水麒麟,咱们回去吧!他们该久等了!”
……
一条清冷的街道旁,一个破旧的客栈里,云翼有些担心道:
“主人,沈姑娘怎么去了那么久?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吧!”
萧衡瞪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云翼当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找补道:
“也是哈,她能遇到什么危险?她不就是最大的危险!
我主要是想说,这走太久了,流放官差那边也瞒不住啊…”
原来,众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还营业的破旧客栈,歇息了下来。
沈清歌就立刻跑到萧衡面前,说她需要离开一会儿,转头便消失不见。
萧衡想来她定是有要事,便同官差李田撒了个谎,谎称他有要事找沈家人训话。
李田哪里敢多问,识趣地带着一众官差闪到一边去了。
这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吧,萧衡心中也难免生出一丝疑惑起来。
这究竟是作何去了?
好在,思来想去之间,沈清歌又出现在了萧衡的房前。
可只一眼,萧衡便觉察到了沈清歌情绪的异样。
他本想找机会问问今日猛兽攻击张郡守他们一事,但看来此刻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就在萧衡想得出神之时,沈清歌却开口淡淡地说道:
“王爷,如今张郡守及郡内官员已死,想来不日消息便会传到京城。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应当加快行程,以防恼羞成怒的萧墨大肆追杀!”
说完之后,还未等萧衡开口,她便俯身施礼,匆匆离去,留下一屋子的人,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同样,怔怔看着她的,还有在客栈草棚里睡着的流犯们和守夜的官差。
他们都以为,沈清歌定是犯了事儿,惹恼了王爷,才会被带走讯问如此之久。
只不过,今日惊魂未定的人们个个都精疲力竭,只想早些歇息,哪还有心情管这档子事儿,唯有沈家人关心地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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