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露被抓走三个时辰后,陈逍浪一行人终于抵达揾泪城。
望着揾泪城从残垣断壁、一片死寂的景象,转变成车水马龙、喧闹异常的模样,陈逍浪与阮康皆深感震惊。
短短十数天,竟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见百姓们欢天喜地、安身立命的样子,并未长久沉溺于失去家园的悲痛中,陈逍浪心中颇为宽慰。
“实难想象百年荒城竟如此繁华!”陈逍浪慨叹道!
任想容笑道:“这还得多亏千老爷,他到此地后即刻请来知名建筑师,又招募众多壮汉,有条不紊地进行重建工作,方得如此之快建成。”
陈逍浪颔首,言道:“千老爷着实有能耐,稍后我们去拜访他,我欲当面向他致谢。”
“前方那人可是千老爷?”阮康一眼便认出,千玉关正匆匆忙忙奔来。
若非有十万火急之事,他断不会如此气喘吁吁地奔跑,毕竟他那身形。
见千玉关如此匆忙奔来,他们颇感讶异,趁着千玉关喘息之机,陈逍浪沉声道:“千老爷,如此盛情相迎,无需如此匆忙,大可缓步走来,或我们前去亦可。”
“不...不是的...”千玉关喘息未定,继续言道:“出...出事了!赵...赵姑娘...她被抓走了!”
“什么?!”阮康闻此,第一反应便是紧紧抓住千玉关的胳膊,高声问道:“你说什么?!露妹她?!露妹她被抓走了?!”
“是...是的!”
陈逍浪与任想容亦是惊诧不已,千玉关匆忙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沉声道:“这……此信是……给你的!”言罢,递与阮康。
阮康赶忙拆信阅览,面色剧变!
陈逍浪见他神情木然,急忙取信观瞧,失声叫道:“殿王?!”
“殿王?!”任想容亦惊声高呼,“信中还写了些什么?”
“殿王想见你,人在相思城。”
阮康怒不可遏地喊道:“殿王掳走了露妹,是我连累了她!不成!我要去救她!”
“我也去!”陈逍浪意欲与阮康一同前往,却听任想容道:“那多森寺之事如何处置?此去相思城,路途甚远。”
阮康旋即筹谋应对之策,言道:“逍浪,你与任姑娘一同前往多森寺,我独自去救她!”
“你孤身一人,可否?”陈逍浪面露忧色。阮康道:“莫要忘了我昔日身份,相思城于我而言,犹如归家。放心,我定会安然将她带回!”
“好!”千玉关不再喘息,即刻言道:“我已命人带来汗血宝马,就在门外候着,阮公子,你且乘它去吧!”
“多谢!”阮康抱拳谢过!
望着阮康上马后,陈逍浪道:“阮大哥!保重!你务必平安携赵师姐归来!我们等你!”
“好!”阮康点头应道,高呼:“驾!”纵马疾驰而去。
望着阮康渐行渐远的身影,陈逍浪莫名地感到惴惴不安,相思城距此甚远,需三日三夜方可抵达,只盼他能及时赶到!
……
陈逍浪轻柔地擦拭着夏落雁的面庞,喂她喝了些汤水。
望着夏落雁昏睡的模样,陈逍浪的心情始终沉重如铅,又加之赵清露遭遇不测,他顿感天塌地陷。然而,他深知自己绝不能倒下!
只因他一旦倒下,身后无数的人,揾泪城的百姓们将何去何从!
念及此处,他强自振作,次日便要前往多森寺,期望能寻得神医野鹤,唤醒夏落雁,也盼着阮康能平安带回赵清露。
这是他的两大心愿,他急切地盼望能早日成真!
转天,楠儿已托付给千玉关照料,夏落雁亦是如此。辞别了他们,陈逍浪与任想容一同踏上了前往多森寺的征途。
两日之后,正值初二前夕,亦是初一之夜,他们抵达了山脚下,寻了一家客栈投宿。
近些日子,众多武林豪杰皆奔赴多森寺,致使山下客栈生意兴隆,物价飞涨,休憩一日竟需十两银子!
如此高昂的价格,竟无人抱怨,更无人斥骂其为黑店,反倒有不少人慷慨解囊。
难道是十两银子太少,亦或是武林豪杰中的“豪”指的是富豪?
幸而临行前,千玉关给了些银两用作盘缠,陈逍浪和任想容才得以寻得栖身之所,否则便只能风餐露宿。
然而……他们抵达后才惊觉,仅剩一间客房?!
陈逍浪与任想容对视一眼,陈逍浪询问掌柜能否腾出一间房,或者让他睡在柴房,将房间让给任想容。
无奈掌柜摇头,言称柴房已以三倍价格售出...
……
推开房门,两人走了进去,随后关上。
陈逍浪看着床上仅有一张,沉声道:“任姑娘,今晚委屈你了,你睡床上吧,我在那椅子上坐一宿便好。”
任想容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小脸微红,说道:“那...那就这样吧...”
……
夜幕已深,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的任想容,双眸直直凝视着天花板,未点蜡烛,周遭一片漆黑。
不知是因次日即将上山,诸多未知因素与潜在危险令她今夜难以安睡,还是因房间内多了一人,且是个男子,还是个……心喜之人……而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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