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夜色已深,但殿内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喧嚣不已。
孙邻的刺杀行动虽未得逞,但其锋利的剑刃已在大内官黄皓的身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黄皓此刻却如同一片枯叶,无力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四周是班驳的血迹,将他身上的华服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失血过多而泛着不健康的青白,双眼虽因痛苦而微眯,却仍强撑着未闭,仿佛有股不屈的意志在支撑着他。
身体因剧痛而不时颤抖,但他依旧努力保持着最后的尊严,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当刘禅急匆匆的脚步声在这寂静又紧张的空气中响起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了过去。
刘禅平日里或许对黄皓多有倚重,但更多是基于其善于逢源、机巧应变的能力。
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却让刘禅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
刘禅快步走到黄皓身边,目光中既有震惊也有动容。
他未曾料到,在这个关键时刻,竟是平日里看似卑微的黄皓,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为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望着黄皓那虽痛苦却仍带笑意的脸庞,刘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你安心养伤,我让神医华佗为你医治。”
黄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感激。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刘禅轻轻按住。
“奴婢卑贱,如何能让神医出手。”黄皓的声音虽微弱,却字字真挚,透露出他对自身身份的自知之明,以及对这份殊荣的惶恐。
刘禅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深深地看了黄皓一眼,语气坚定:“你不必多说了,今日之事,让我看到了你的忠诚。太监虽是皇权的附庸,但你的行为证明了,无论是何身份,皆可怀有一颗赤诚之心。安心养病,待你康复,我自有重用。”
说罢,刘禅转身吩咐侍从速速去请华佗,同时安排最好的医护照顾黄皓。
殿内众人见状,皆暗自感叹。
“黄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顾雍感叹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对黄皓英勇行为的赞赏。
“此次事件之后,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定会更加稳固。”
“是啊,平日里黄皓虽常被人轻视,但今日之举,真乃忠臣之典范!”费祎见今日黄皓所为,也在一边附和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看来,我们以后都得重新审视这位大内官了。”
“哼,黄皓此人,我一直觉得他颇有城府。”一个声音略带不屑地响起,但即便是这样,也掩盖不住其中的一丝惊讶。
“不过,今日之事,倒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能不顾性命为陛下挡剑,这份忠诚,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说话的正是关兴,便是关兴,在见到黄皓救了刘禅之后,也对黄皓阉人的身份大为改观。
黄皓被侍从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毅之色。
随着担架的缓缓移动,他离开了这座充满喧嚣与紧张的殿堂,留下一片议论纷纷的众人。
刘禅的目光扫过殿中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或惊讶、或担忧、或揣测,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诸位都散去罢,此事事发肘腋之间,待朕问出孙邻的幕后指使,再来定夺。”
刘禅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闻言,纷纷行礼告退,但心中却都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顾雍站在人群中,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听到刘禅提到“幕后指使”,心中顿时提了起来。
他深知,如果这件事情真的牵扯出幕后黑手,那么整个朝廷都将陷入动荡之中。
顾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上前说话。
他拱手行礼,然后说道:“陛下,兴许是孙邻狂悖,此事并无幕后黑手。”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其实已经充满了后悔。
现在皇帝正在气头上,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刘禅闻言,目光锐利地看向顾雍,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
顾雍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自己身上,他不敢抬头直视刘禅的眼睛。
“哦?顾公何以如此断定?”刘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他显然对顾雍的回答并不满意。
顾雍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并没有让皇帝满意。
他努力保持着镇定,然后继续说道:“陛下,孙邻此人一向狂悖不羁,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并不奇怪。或许,他真的是一时冲动,并无他人指使。”
刘禅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说道:“顾大人此言差矣。孙邻虽然狂悖,但若无他人指使,他岂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刺?此事背后,定有阴谋。朕定要查出幕后黑手,严惩不贷!”
顾雍闻言,心中一沉。
自己这次的回答不仅没有让皇帝满意,反而可能让自己陷入了更大的困境之中。
他暗暗后悔自己的冲动之举,但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只能默默地退下,心中祈祷着这件事情能够尽快平息下去,不要牵扯太多。
至于顾雍的想法,自然是落空了。
刘禅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海浪,他绝不会让这次行刺事件轻易过去,他要借此机会,肃清吴国旧地,整合吴地资源,以作北伐。
原本还要找个借口,现在这个理由直接找上门来了。
正当他沉思之际,突然感到一双柔软而冰冷的手轻轻抓住了他的。
他抬头一看,只见孙尚香那张绝美的脸庞映入眼帘,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满是自责与不安。
“若不是我将孙邻带入宫中,陛下也不会受此惊吓,这是我的错,请陛下责罚。”孙尚香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的脸庞虽然绝美诱人,但此刻却写满了愧疚与痛苦。
刘禅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是孙邻那家伙狂悖,不知好歹,这与小娘又有何关系?若是小娘真的想要杀朕,以小娘的武艺,朕又怎会有活路?”
他说着,嘴唇越来越靠近孙尚香的脸庞,仿佛要用自己的温暖来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他轻声问道:“你可愿杀朕?”
孙尚香当即摇头,她的眼中满是坚决:“便是臣妾死了,也不愿意伤到陛下分毫。”她的声音虽然带着哭腔,但其中的坚定却让人不容忽视。
刘禅闻言大笑,他的笑声中充满了释然与愉悦:“这便是了!走!”
如此这般的孙尚香,倒是她第一次见,之前的孙尚香,可强势着呢!
哪会如此柔弱?
想着,他一把将孙尚香环抱在怀中,直冲向寝宫。
孙尚香在他的怀中惊呼一声,但随即便被稳稳地抛在了床榻之上。
寝宫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交织的身影。
在汗水淋漓之中,似乎所有的烦恼,都远去了。
“小娘,你无需自责。此事与你无关,是孙邻那狂悖之徒所为。你只需安心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孙尚香的疼爱与呵护。
孙尚香闻言,眼中的泪光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与感激。
她紧紧握住刘禅的手,仿佛要将这份温暖与力量永远铭记在心。
“陛下,臣妾愿永远陪伴在您身边,无论风雨,无论艰难。只要您能平安无事,臣妾便心满意足了。”孙尚香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温柔,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刘禅的深情与依恋。
刘禅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抱住孙尚香,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马谡接得皇命,步伐沉重地踏入诏狱,这里常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恐怖世界。
审讯室内更是阴森可怖,火盆中的火焰摇曳不定,映照着四周的石壁,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如同妖魔在舞蹈。
孙邻被牢牢地绑在木桩上,他的嘴唇已经发白,脸色中透露出不甘与倔强。
马谡走到他面前,沉声问道:“谁让你刺杀陛下的?”
孙邻狠狠地朝马谡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暴君淫君,人人得而诛之!我需要谁来指使?”
马谡被孙邻的嚣张气焰激怒,他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开始行刑。
这次,他们给孙邻准备的是一种名为“棍刑”的残酷刑罚。
棍刑,并非是用棍子简单地打人,而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
行刑者拿着一根长棍,直接从人的嘴或肛门里插进去,整根棍子没入体内,穿破胃肠,让人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
这种刑罚的残酷程度,让人闻之色变。
当行刑者拿着棍子走向孙邻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恐惧。
他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但无济于事。棍子无情地插入了他的体内,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审讯室内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马谡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这是孙邻应得的惩罚。
棍刑的持续让孙邻的痛苦达到了极致,孙邻的叫声渐渐微弱,眼神也开始涣散。
最终,在一声微弱的呻吟后,他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无力地垂在木桩上。
孙邻的身体已经饱受棍刑的摧残,此刻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地绑在木桩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恐惧,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一盆冷水泼醒孙邻后。
马谡站在他面前,神情冷峻,目光如炬。
他再次逼问道:“说,还有谁指使你刺杀陛下的?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同伙?”
孙邻紧闭着嘴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宁愿承受无尽的痛苦,也不愿背叛自己的信仰和原则。
然而,马谡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他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开始另一种更为残酷的刑罚——万虫噬骨。
万虫噬骨,是古代一种极为残忍的刑罚。
行刑者将犯人放入一个装满各种毒虫的容器中,这些毒虫饥饿已久,一见到活人的血肉便疯狂地扑上去撕咬。
它们的毒液注入犯人的体内,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直到犯人被彻底吞噬为止。
当行刑者将孙邻抬入那个装满毒虫的容器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最后的绝望。
他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但无济于事。毒虫们一见到活人的气息,便疯狂地扑了上去,开始撕咬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孙邻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审讯室内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他感受到无数毒虫在撕咬他的血肉,注入的毒液让他痛不欲生。他挣扎着,试图摆脱这无尽的痛苦,但越是挣扎,毒虫们便越是疯狂。
几个刑罚下去,孙邻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浑身颤抖着,眼睛瞳孔都快聚不拢了,哪里还有之前倔强的模样。
他毕竟只是少年人,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痛苦的折磨下,孙邻依然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仿佛是在用生命捍卫着某种原则。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逐渐侵蚀着他的意志,孙邻的面色由倔强转为畏惧。
马谡见状,冷笑更甚。他走上前,逼近孙邻的脸庞,继续问道:“说,谁让你刺杀陛下的?说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他的声音冰冷而残忍,仿佛是在享受这种折磨人的过程。
孙邻面露畏惧之色,他知道再继续抵抗下去也只是徒劳。
于是,他艰难地开口说道:“是魏国校事府指使的。”
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恐惧和无奈。
马谡闻言,冷哼一声,他并不完全相信孙邻的话。
于是,他再次逼问道:“还有呢?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指使你?”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洞穿孙邻的内心。
孙邻此刻只想早点解脱,他抬起头,望着马谡那冷酷无情的脸庞,颤声问道:“将军以为还有谁?”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
“建业城中,乃至是吴国旧地,只要你想攀咬的,都可以说出来,孙吴没了,这些以前孙吴的臣子尚还在汉国享受荣华富贵,难道你甘心?”马谡在一边蛊惑着。
甘心?
他当然不甘心了!
那些士族,吃他孙家的俸禄,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却投降了汉国。
你们为什么不以身殉国?
你们为什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既然我不好过!
既然吴国已经亡了。
那么!
你们也别想好过!
孙邻当即说道:“顾雍,张昭”
他一连说出了几十个名字,都是吴国旧臣,如今在汉国之中也得高位。
马谡得到这个名单,终于心满意足了。
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停止行刑。
审讯室内恢复了片刻的宁静,只有火盆中的火焰在继续摇曳。
至于孙邻
受了这些刑罚,他活不过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