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维乐见状,也是追上了王处长的脚步,两人来到一间休息室前,后者向他微微的颔首:“维乐先生舟车劳顿,不妨先稍作休憩,等一会儿本次的会议人员全部到齐之后,我们再开始。”
“好。”维乐看着王处长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无形中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轻松不少,他耸了耸肩,拧开了休息室的房门。
里面是一派简约风格的装饰,此时暖色的灯光从天花板星星点点的垂落,照映在桌椅与花草之间,书籍整齐的排列在原木书架上,落地窗外是繁华的东海夜景,室内,空气净化器安静的发出工作声。
“这一趟,真是累死个人……”看了眼确认房间内没有监视自己一举一动的摄像头,维乐索性也放开了姿态,直接没有一点形象的躺在了中央的沙发上,望着面前的液晶显示屏,思考着这段时间要不干点什么?
只是这种思绪很快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维乐看了眼房门,不乐意的坐起身子,懒散道:“请进。”察。
房门被一个科员模样的男人推开,他进来后先是向着沙发上的维乐微微躬身,而后才道:“维乐先生,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档桉科室的负责人。这次来,是为了整理稍后需要用到的会议材料。”
“对于愿意共享的部分资料,我希望在征得您的同意之后,录入我们的终端之中。”
“ofcourse。”维乐从口袋取出一枚u盘,递了过去:“小心些,别插错了地方,要是无法通过你们专门适配的验证流程,里面的东西可就永远取不出来了。”
“明白,感谢您的提醒。”男人点头,刚想要离开,却又突然被维乐叫住:“对了,请问你们办公用的碎纸机在哪?我这里有些草稿想要处理一下,能劳烦带我过去么?当然,要是您愿意代劳,那就再好不过了。”这名负责人停下了脚步,看着维乐在自己的包内取出数量众多的纸张,上面遍布着各式各样的图桉与推论,不乏有着一些极为荒谬却又堪称大胆的猜想。
像这样的东西,往往是上不了台面的。作者只会把它们记在脑子里,等待有朝一日猜想能被验证,否则便连重见天日也没了资格。
“交给我吧。”负责人接过纸张,走出休息室便看到迎面走来的一名同事,大家虽然都在一个屋檐下,但日常的工作却很少有牵连,他们仅仅也只有点头示意,就互相擦肩而过。
踩着明亮可鉴的地砖,负责人来到了办公区域的一片过道前,轻车熟路的拐弯,发现一台碎纸机正巧伫立在那,顿时轻咦出声:“嗯?”
“这是什么时候采购的?”他几步上前,想到留给自己准备材料的时间也不多了,干脆就近先解决了起来。
卡卡……不一会儿,随着最后声音的停止,他满意的拍了拍手,这才离开。
但就在他离开没多久,几道悉悉索索的异响忽然在这条过道之上传来,直到隐约之间的开窗声过后,便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
……七点四十五,湿润的夜空中传来轰鸣,一架飞机冲天而起,向着遥远的九州心脏——京枢飞去。
阴冷的小巷里,小笛最后看了眼天空的方向,转身便进入一个只有它能看到的空间之中,里面是一条光暗交织的隧道,通往家园的后院。
当它再度来到熟悉的后院,身上的伪装也无需继续掩藏,小笛将体型又缩小回了平常的模样,拖着一身肥大的衣物从后门进入客厅,听到沙发上传出的细微声响,顿时眼前一亮。
“小……”欢快的脚步声响起,它下意识的想告知自己这边的喜讯,却在看清了沙发之上那人的状态时,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惊吓。
“小高?!”沙发上,浑身都被雨水浸透的高义有气无力的看了它,便继续了手上包扎的动作。
因为拥有着无需代价的伪紫璀高度,高义打定自己能比对方坚持得更久。
而事实也不负所望,哪怕借助异形科技与经年累月提升的上限,
“力量”依然无法承受愈加剧烈的反噬,只有先一步撤退。高义就像棋坛的新人,尽管双方之间的实力亦有差距,但还是借着长考,成功拖垮了年事已高的老不死。
这里面学到的不光是对方的套路,也还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情报。只是搏杀的结果虽然以成功的角度诠释,但对双方所受的伤害而言,却是没有一名赢家。
在高义身上,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伤。他受伤了,伤得很重。不光是外伤,还有内伤,放到医院里都至少是被横飞的车辆撞击那个级别,要不是现在异画还在,高义怀疑他此时甚至已经两眼一黑失去意识了。
“小高,难道你输了?!”小笛看着伤得这么重的高义,于心不忍道。
高义艰难的摇头:“不,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应该说,是我赢了。”
“别看我伤成这样,他也好不到哪去…内外皆伤的情况下,还要承受使用技艺的代价,一个闹不好,这位‘力量’只怕得在世上除名了,最少也得滚回老家休养……”
“别傻站着了……”高义有气无力道:“赶紧去温室,找点能治疗的神奇植物过来……”
“喂等等…”他忽然又叫住了小笛:“异画已经被我封了,那些需要实时治疗的植物已经没什么大用了…去看看那个葫芦,之前戴夫推销说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那个……”
“好!”小笛不敢怠慢,直接闯入了温室之中。平时这块地方它也不常来,一直都是高义在亲自打理,现在发现这里神奇植物的种类确实已经多元化了起来,顺着过道绕了一圈,这才发现角落里的一个葫芦藤。
这个葫芦藤有些奇怪,居然是从盆栽里长出来的,小笛凑近伸手晃了晃,却发现里面瓢里面居然是空心,隐隐传出什么东西来回滚动的声响。
“是这个吗?”它直接搬着盆栽回到了客厅,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当即找来了一把剪刀,在高义已经失焦的目光下,将葫芦嘴剪了开来。
一股云雾顿时从中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