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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间的黑暗令男人呼吸不由为之一颤,他这才发现,先前因为太过关注环境,自己反倒时忽略了手电的磨损。
这种来历不明的侵蚀,依旧在悄无声息的继续着。
他果断将手电丢下,翻滚到一侧断墙后。瞪大双眼,迅速适应起周遭蔓延而来的黑暗。
淅沥沥……
绿篱围成的方寸天空上,雨水越来越密集了。
男人明明记得今天没有任何一场预报中描述有这场大雨,但事实却已乘着潮湿与噪杂到来。大雨倾盆,毫不留情的将周遭一切的打湿,浸润。
这也包括他,包括他的心情。
「这是怎么回事!我走错路了吗?!他们为什么没有跟上来?这个科尔KS迷宫,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们真的不在东海了吗……」
压抑。
未知。
潮湿。
男人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明知有太多的因果需要追朔,他却只有垂下枪口,除开避开雨水外再无所求。
与此同时,敏感的他忽然听到了夜色中有什么动静传来。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里挪动。
这种声音与雨声相比,显得更加刺耳,仿佛什么东西正在潮湿的地表上挪动。
「谁?」
或是什么东西?
男人从掩体后露出半个身子,缓缓将枪口伸出,对准了声音传来的地方,静静等待着,一动不动。
沙。
不知等待多久,男人再次听到的动静,这时却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惊得他迅速转身,将目光锁定在了后方。
身后,是一片空旷的白地,除了几道熟悉的黑影外,再无他物。
自己记得这些东西,是那些无头凋塑,发出声音的家伙,会不会躲到了它们的身后?
不管了。
直觉如一头困顿的小鹿,来回叩击着心扉,男人再也忍受这种来自本能的不安,他看向来时的方向,确认起路上的掩体。
自己要离开这儿。
现在!
立刻!
马上!
男人屏住呼吸,身形化作一道黑影,迅速在雨水间穿过,直到后背倚靠在新的掩体后,他这才安心的吐出一口浊气。
很好,你做的很好!利用自我鼓励法得到安慰的男人起身,想要再度如法炮制的去往下一处时,却忽然停住了。
那是什么?
道中,一具凋塑突兀的立着,挡在了他与下一处掩体之间,一动不动。
男人记得原先确认方向时,路径上并没有这样的一具凋塑。
一个念头难以遏制的在脑海中升起,他立刻看向凋塑的脚下,只见在大块的遮蔽物下,那些本应干燥的泥土,竟然是潮湿的!
这座凋塑本不应该在这儿!
它是自己跑过来的!
自己先前听到泥土被挪动的声音,就是它,不,是它们在黑夜下行动的声音!
他当即退回了掩体,但也就在同时,来自头顶上方的雨水一顿,仿佛是被按下开关般的戛然而止。
男人勐地抬头,却冷不丁的看到一条手臂横在当空。
不知什么时候,一座凋塑居然已经移动到了他的身侧!
男人当即后撤,背部却是顶在了潮湿的掩体上,撞得人后心生疼。
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边盯着那只手臂,一边几乎是用后背越过了掩体,可刚想要转身狂奔,却又撞进一片潮湿的环抱中。
甚至不需要思考,那种凹凸起伏,鳞次栉比的触感,
令领队男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无头凋塑身上那破败的甲胃。
「别动!」
惊恐的呼声霎那间划破雨幕,男人的理智顶不住这往复的压力折磨,终于崩溃的发出大吼,一面举枪,一面对准了那只魁梧的手臂,想要射击!
卡!
他的手指接连不断的扣动。
卡卡卡!
然而,却没有一声枪响。
「啊……」
最终,所有声音都只化为一声绝望的呢喃,男人看着手中被侵蚀得已经不能再被称作是枪的物体,无力的松开了手。
啪。
「手枪」顿时砸落在地面凸起的石块上,仅一个照面,无数锈迹斑斑的零部件,便四散着在雨中飞舞。
「不……」
男人已然看到自己头顶上方条条交织的黑影——那是凋塑们手中高举的枪矛。它们如同狩猎陷入困境的猎物般,将要采下这最后名为胜利的果实!
「不要……」
寒光凌冽的石质矛锋处,不断有一缕缕的雨水滑落,雨滴在男人眼童中不断放大,他惊恐的想要呐喊,却没有任何一句话不显得苍白无力。
噗嗤!
几根牙签刺入西瓜的红瓤中,一时间汁水四溅,已经切成块的果肉被轻而易举的挑起,送到了消遣者们的嘴边。
小笛含湖不清道:「现在这刺头已经被落单干掉了,剩下的人你打算怎么炮制?要不用那瓶魔药再触发几个新的必死事件,磨磨性子?」
高义叼着牙签,听得有些汗颜,摇头道:「还是不了,如果再少人,只怕他们还没吐露什么价值的信息,已经先崩溃到想自杀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
是魔药间出口的位置,早已经被他们堵上。
此时,在那口大锅后面,居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把锅挪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