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下了山,高义拭去肩头的雨水,汇入马路上来往的人群中,在一旁等待已久的小笛见他出来,忙不迭的跟了上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没有。”经过伪装的两人,如同再寻常不过的扫墓客,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
与往来的一名行人擦肩而过,高义目视前方,脸上不动声色:“如果要我给出一个推断,我想,它并不在东海。”
“这里仅仅只是它地图上一个微不足道的跳板,实现将简未澜斩草除根,由此将影响波及整个世界的原爆点。”
“既然我已经阻止这场爆炸,它自然也无暇关注这里。”看到小笛的警惕,高义笑了笑。
“放松点,文明发展到这一步,无疑说明这个世界还是安逸的时候居多,动辄倾覆一个社会的灾难,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级别,也不可能每次都找上你。”
“幕后黑手想要一个纷争的未来,哪又有这么容易。至少,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它又要藏得严严实实,像躲在泥浆里的肺鱼,只能等待下一个雨季到来。”小笛闻言,也是略微放松了脸上的表情:“高先生,你说这个幕后主使,到底是不是裁决席中的某人?不论是那份档桉,还是扩音器与冥府的存在,似乎只有他们知道。”
“关于这个问题……”高义眺望远方,那是京枢的方向:“只有清楚了他们真正想要的,我才能做出判断。”
“真正……想要的?”小笛疑惑。高义点头:“他们一直以来争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从白玫瑰中得到信息的他,已经明白了下落不明的[正义]与有关,但真正令高义费解的,却是裁决席们大打出手的原因。
人无法拥有两种原初技艺。所以他们一直以来乐此不疲的争斗,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彻底明白这个关键问题前,高义选择保留自己的意见。……回到家园,高义又坐回了沙发上。
往常的这个时候,通常是由表哥带着,回一趟老家的,只不过今天不比昨日,社畜表哥因为工作原因,脱不开身。
这也导致蹭车一块回来的高义,也没什么非要回来的必要,只是在电话中与家里聊了一会儿,就混了过去。
“外公在骂你呢。”诗溢在电话那头说道:“表哥,他说你来不来反正都一样,他才不稀罕。”高义摸了摸下巴,迟疑道:“要不我现在过去?”没等到诗溢回话,电话那头先听到外公的声音响起:“真的吗?!”高义全然没料到外公竟然就蹲在边上,完全给整懵了,只能拉出表哥叠一下甲。
电话的最后,是外公冷漠的声音:“哼,不回就不回,都是老婆子想你们,我还嫌麻烦呢……”高义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把电话挂掉。
“高先生你出了好多汗。”小笛坐着火车从身边经过,高义看了,青筋直跳:“说了多少次,别乱放火车,你要是把我姜饼人轧坏了,我把你塞进烤箱!”
“不会的。”小笛盯着一个红绿灯头,向高义招手:“它们听话的很。”叮!
小笛通行后,脑袋上亮起绿灯,后方排队等着打扫卫生的姜饼人顿时推搡着向前,一个接一个的翻越铁轨。
高义突然很后悔向它介绍了这些东西的用法。明明是有着奇思妙想的小道具,怎么到它这,就变成猫和老鼠了?
“你这么闲,怎么不出去补全一下序列?实力不要刚跟上版本,又被版本拉下好不好?”
“今天清明节,警笛头休息。”
“放你妈的屁。”
“尽管骂吧,反正她也不疼我。”看着完全摆烂的小笛,高义一阵气血上涌,当初干脆多借给扩音器一段时间多好,等满级再要回来,这不是直接通关嘛。
现在倒好,劳心又伤神的,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
“对了,上回我让你测试一下家园的防护力量,你测试了没有?”高义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自从自己前院防守布置完毕,好像还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模拟入侵测试过,之前让小笛去测,恐怕八成也是被当成了耳旁风。
果不其然。
“放心。”火车在高义脚边停下,小笛跳了下来,发了一个
“ok”的手势:“我们的家园很安……”话还没说完。高义突然见到自己放在窗边的[伫立者聚光灯]勐然亮起!
接着,院落中传来砰砰砰的低鸣,以及火焰燃烧的声音,他面色大变,刚要做出应对,这时,却是听到一声
“叮冬”,从门外传来。有人在按自己家的门铃?高义一时间有些摸不清状况,对方既然能单枪匹马突破前院防线,怎么到了毫不设防的前院,就突然先礼后兵了?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小笛,像是正在思考一会儿怎么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收拾一顿,但想了想,还是先对付门外那个家伙重要。
高义使了个眼色,小笛顿时心领神会,抓起武器就往后门的方向去了。
而他自己也是将[蛋白质猎刀]藏在身后,卡哒一声,打开了门。门后,并不是想象中的洪水勐兽。
而是一个浑身呈焦褐色的老男人,他双目无神,脑袋上的平底锅因为爆炸还塌了一块,下颚浓密的胡须此时还有一朵小火苗正在燃烧。
“戴夫!你回来了?!”高义也是好一阵子辨认,这才将眼前这个像是从火场里逃难出来的家伙认出,顿时大喜过望。
“你好,邻居……嗝……”他嘴里吐出一口烟气:“实际上,我也才刚刚回来,只不过看到你家前院,想测试一下它的防护能力……”说话间,高义看到戴夫身后跳噼过来的小笛,立刻将他推到一旁,先一刀背给小笛干飞了出去。
“哦天呐,刚刚那是什么?”
“没什么。”高义拉着戴夫就往屋里走:“刚刚我们说到哪了,家园的防护。”
“对,家园的防护。”门外,脑袋上顶着个大包的小笛也是忙不迭的跑来,态度谦逊至极。
它才不想受罪一样的去测试什么防护,现在有人给它顶了,当然不能怠慢了。
“哦,家园的防护,这正是我要说的。”戴夫打了个响指,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高义:“邻居,你家的防护,有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