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只不过,这“新鲜”二字,与以往略有些不同。
屋内呛鼻的气味,瞬间翻倍。
更别提屋外了。
小不点向前冲的步子一顿,黑漆漆的大鼻头直接缩成了一个葡萄干。
“吱……”
刺耳的刮地声响起,是它奋力的急刹。但这样做,依旧改变不了这只大胖狗离异味来源越来越近的事实。
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狗子永远都不知道它有多大的潜力。
就像现在,再不跑,小不点以后的狗生基本就要告别嗅觉了。
所以……
必须想办法!
必须停止前进!
哪怕拼尽全力放弃所有!
“嗤!!!”
随着一个巨大的喷嚏声结束,只见小不点头一甩,胖腰一扭,前爪一滑,后抓一拔,在地面做出了高难度滑翔。
指甲在断裂。
脚趾在扭曲。
关节在咔咔作响。
但这都阻止不了小不点爆发出积攒了几年能量的脚步。
极限弯道!
角度九十!
“咻——”
成功转向的狗子差点摔成狗吃屎,但它的后腿力量再次爆发,硬生生让自己重新立直,而后如同发射的火箭,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尘土飞扬,挡住了沈琪和分福双方的视野。
分福:……
小兔子:……
小不点做到这个份上,傻子也该猜出,这味道是从沈琪那边传来的了。
但,能不能带上他们一起?
一人一宠隔着墙壁看向小不点飞奔的方向,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哒哒哒……”
惊诧过后,沈琪重新走动起来。
随着清脆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诡异到说不出的味道更冲了。
分福用长袖捂着口鼻,终于还是勇敢的迈出了脚步。
虽然这样会离沈施主更进一步,但好歹,屋外的空气是流动的,怎么都会比憋闷的室内好得多,不是吗?
这般想着,灰黑的布鞋,缓缓迈过门框。
“啪!”
几乎是同一时间,分福的内心响起了清脆的打脸声。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蛤蟆力的这间屋子就算是敞开了大门,那隔味效果也是杠杠的。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眯着双眼,老和尚的泪水止也止不住,哗哗的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这味道,不仅呛鼻,还辣眼!
沈施主,饶命啊!
分福想要放声呐喊,但此刻的他不仅被泪水糊住了眼睛,那夸张的喷嚏也没个停歇……
“阿秋!阿秋!阿秋!”
近百年的人生,从未如此艰难。
分福艰难的空出一只手,对着沈琪立起掌心。
禁止通行。
“哒。”
沈琪看懂了。
她配合的在三米开外止住脚步,有些疑惑:“老福,你……”
刚刚小不点的极限拐弯,她其实是有些看不懂的。
但分福的这个表现,像极了以前弥彦尝试着切洋葱的样子。再结合自己已知的一个小意外,沈琪很快明白了。
但,真要这么做吗?
看着脚下懵懵懂懂的守鹤,她犹豫片刻,心中某根名为承诺的线瞬间崩断。
一只无辜的兽。
和一屋子无辜的朋友。
当然是选后者!
“木遁。”软糯的低喃,酝酿着爆发性的能量。
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之时,棕色的藤蔓瞬间从沈琪的掌心伸出,张大,而后猛的罩向守鹤。
“女人!说好……”
守鹤气急败坏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密密麻麻的枝条包裹成了一个厚实的球体。
浓郁到极致的味道似乎淡去了一些。
分福的难受缓解了点点。
沈琪看着,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道:“水遁·水牢之术。”
水属性能量如涓涓溪流,很快在球体外形成一层更加厚实的水膜。
分福弓起的腰直了几分。
沈琪彻底放下心来,默念:“风遁。”
一股强风吹过,带走了这片区域浓郁的味道。
分福大喘几口,终于停止了喷嚏。
他捶着胸,抹着泪,犹豫片刻,不确定的呐呐道:“沈施主,咳,这是,玫瑰花的,咳咳,香味?”
沈琪满是歉意的点头。
“怎么会这么咳……”浓?
“这个……”沈琪的眼神微微上移,神色忧郁,“干脆面说是久别重逢,一定要香喷喷的见你,就主动掉玫瑰坑里打滚去了。我尽力了,但它跑的快,拦都拦不住。”
顿了顿,她一脸认真的补充道:“不是我的错。”
分福:???
贫僧看起来很蠢?
看了眼那完全没有动静的水包木,分福很直接的用面瘫脸表明自己的态度。
“嗤!嗤!嗤!”
恰好这时,方才跑远的小不点又哭唧唧的跑了回来,眼中还有着被什么东西缠上的恐惧。
“狗子怎么了?”沈琪面露担忧。
之前的急转弯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算继承了一部分小兔子的特殊体质,小不点那四只爪子在那一连串的动作下也得骨折一小半。
可是以往最怕痛的家伙,现在竟然还跑这么快?
“贫僧认为……”分福声音沙哑,“方才的风,是往那边吹的,可能吹到小不点前面去了。”
所以,小不点以为这味道是个无形的怪物,光追着它不放?
这边沈琪刚想明白,那边小不点已经靠近,啪叽一下黏在了她的小腿上。
“嘤!”主人救命!
有了身后的辣眼睛风做对比,沈琪身上沾染的香味已经不算什么了。
更何况,她刚刚已经被自己风吹得好闻多了,此刻是玫瑰花香和自身清香各占一半。
“嘤嘤嘤!”
闻着这治愈的清香,小不点哭成了一只傻狗。
看样子,这短短几分钟里,它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沈琪沉默了。
良久,她拖着地上的水包木,抬着腿上的胖狗,一步一顿的走进屋:“我饿了,老福,你做饭了吗?这事儿说来话长,咱吃饱了再聊?”
分福和小兔子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他们真的很好奇守鹤到底是怎么了。
然后……
“阿秋!阿秋!阿秋!”
“秋!秋!秋!”
“嗤!嗤!嗤!”
很快,一人两宠飞也似的从屋内逃了出来。
方才的风,屋里没吹到!
这,是噩梦开始的地方。
饱受折磨的三个家伙放下身段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沈琪:……
真的有这么呛?
“风遁。”
“呼……”
“进来吧,没那么香了。”
“真的,相信我。”
“……”
“赶紧,给老娘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