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过沈诺信奉以暴制暴那一套理论,这些人耍起无赖来,跑到网上乱说,到时候吃亏的又是官方人员。
“这里有一份合同你们可以看一下。”
沈诺将手里的合同发到他们每个人手里。
涉及到钱的问题,虽然他们有些畏惧贺弘,但还是开口道:
“这个价也太低了吧?我有个亲戚去年在东城区拆了两套两百平的房子就分了几千万,我们这才多少?打发叫花子呢。”
还有人直接将合同扔到地上,直接耍无赖:“别给我看这个,看不懂,我这人没什么文化,反正钱不到位就是不行。”
“我有二十多套房子,每个月收租都能收不少嘞。”
反倒是一开始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大妈,这会儿语气还算温和:
“这价格确实低了点,要不然这样吧大妹子,你再给我添一点,这合同我马上就签。”
沈诺微微一笑道:“添不了,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格了。”
那大妈撇了撇嘴:“那就没办法了,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场面陷入了僵持,贺弘对这些事一窍不懂,他压低声音问沈诺:
“现在要怎么办?要不然再给他们添点?”
添当然是不可能添的,一旦开了这个头,他们也不会答应,只会一直拖着把价格抬高。
“东城区是什么情况,咱们这儿又是什么情况?总不能在座的各位都是足不出户的人吧?硬要胡掰乱扯就没必要了。”
沈诺不紧不慢地道:“永宁街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你们说收租也能收不少,我给的价格够你们收百八十年的租了。”
“更何况,你们确定你们能够收到租吗?”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人,就永宁街住的那些人,有几个是能按时交租的?
不过嘛,能在这种地方收租的,应当也是有点催租的“本事”,但确实拿不出钱的无赖可也不少。
她这话将他们的话都堵了回去,却还是不甘心地道:
“那别人拆迁怎么不是这个价格?”
沈诺挑眉:“为什么你们还不清楚吗?别人也不是你们这情况啊。”
她掰着指头开始给他们算账。
“一旦真决定要拆,就你们手底下那些租客能不闹吗?这闹起来还不是我去摆平,这不是钱吗?”
“还有环境问题,就那下水道,老鼠都能给熏晕吧?不用改吗?改不是钱吗?”
“而且因为最近网上的事,永宁街的名声可都已经臭了,谁敢来这地方?搞不好我把地买下来最后都得砸手里,这风险不还是我自己承担吗?”
几人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花臂男忍不住道:“既然是亏本的生意,你又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沈诺撩了一下头发别到耳后,镇定地道:
“哄我未婚夫开心。”
房东们:“……”md,死恋爱脑。
可是,人家花这么多钱竟然只是为了哄人开心,到底是什么傻白甜暴发户啊?!
空气中突然就弥漫出一股酸味。
“呸呸呸。”
中年大妈迅速吐掉了嘴里的瓜子壳,她摸出了自己大屏手机。
“大妹子,其实我儿子今年也和你差不多大,他长得老帅了,你要不要和他认识一下?”
她走到沈诺面前,找到自己儿子的照片递给她看。
沈诺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戴着眼镜,看着倒是斯文老实的模样,但和帅实在是沾不上一点边。
“……”
大妈还在夸道:“他今年刚硕士毕业,也没交过女朋友,勤俭节约得很,不会像你未婚夫那样花你那么多钱的。”
“……”
沈诺正想要婉拒她的“好意”,贺弘就凑过来看了一眼。
“就这?家里没镜子吗?”
他人还站在这儿呢,竟然就有人来撬他哥的墙角了。
大妈听了他这不屑的口气,“哎,你怎么说话呢?我儿子难道不帅吗?比你强一百倍好吧。”
她又强调道:“他可是硕士毕业,硕士!”
贺弘心想硕士怎么了,他霁哥可是身价千亿的总裁。
他还想和她争两句,沈诺抬手拦住他,朝大妈含蓄地笑道:
“不好意思,我学历低,和这种人交朋友我会自卑。”
“我只有小学学历,和我交朋友应该不会自卑吧?”
旁边的花臂男一脸羞涩地开口,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做出这副姿态实在是有点辣眼睛。
沈诺:“……”
贺弘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小升初。”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将话题拉回了正轨:“这关系到我和我未婚夫的感情问题,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所以还是希望大家可以支持我一下。”
她说完顿了一下,弯起唇角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当然,不支持也没关系,不出意外的话,除了我以外应该不会再有人看上这里了,你们就还得继续过现在这样收租收不到的日子。”
几人:“……”
虽然这话不中听,但他们也清楚沈诺说的是真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老板看上过这里,但后来在项目进行的时候总是会被这里的原住民骚扰和破坏,连带着来施工的工人也被打伤,后来也没人敢再接这里的活,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他们能在这里有这么多房子,说明以前也是富过的。
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和那些泼皮无赖打交道,但现在这里的房子卖也卖不出去,他们能怎么办?
中年大妈犹豫了一会儿,最先签下了合同。
她儿子早就让她别和那些人打交道,但这房子根本卖不掉,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她除了继续在这里收租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那些房子还真不要了,说起来还得怪她家那老头,当年非得学人家炒房,把家里的钱都拿去买房。
结果倒好,涨倒是涨了,可这里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卖都卖不出去。
就这样还好意思说她每天跟个泼妇一样,她不凶一点,怎么可能收得到房租?
现在有人来收她这烫手山芋,她巴不得快点出手,刚才也只是想抬一抬价格才装模作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