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静室门口,芳踪消失。
杨凡都愣住了。
乖乖,他现在就算是手指断了,那也得冲啊!
他快步进了静室。
时间流逝。
隔了好久,两人才从静室出来。
陈媛的脸色带着淡淡绯红,显得容光焕发。
再看杨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力进步,并且血武圣的境界也再做突破,竟显出几分游刃有余来。
嬉戏过后,两人也说起了正事。
“陛下驾临法华寺,恐怕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或许有些危险。你既然伴驾而行,当要多谨慎一些。”
陈媛提醒道。
“娘娘放心,此事我省得。”
不用陈媛说,杨凡其实也有准备。
毕竟他也算是和智明老僧打过几次交道了,那人作为先帝时期的国师,装死多年复又现身,还暗地里藏了先帝的一具皮相。
怎么看都知道此人有不小的问题!
不过,一想到曾经在法华寺上空显现出来的虚空大佛,他突然有种预感,这次或许有机会再次见到!
“唉。”
而就在此时,陈媛突然叹了口气。
“娘娘为何叹气?”
杨凡一愣。
陈媛看了他一眼,说道:“也不知道你这时候晋升刑官,到底是好是坏。”
“娘娘这是何意?”
“本宫得到一些消息,极西那边出现了大规模异动,或许两国将会再有国战危机,到时候,你或许会被调到边地。”
陈媛是不想杨凡去冒险的。
毕竟,一旦出现国战,那边地势必要变成血肉磨盘,再高的修为都可能葬身其中。
“娘娘放心,我到时候一定以自保为主。”
杨凡反而安慰起了陈媛。
看了看时间,杨凡还要准备接下来的法华寺一行,所以便离开了坤宁宫。
当然,他没有出宫,主动将自己送到了燃月宫。
温婉的萧淑妃自然是接受了这份礼物。
直到第二天,杨凡才出宫。
而在杨凡逍遥快活的时候,长乐宫里却是一片凄冷。
这座宫名为“长乐”,实际却是让别人长乐,自己永受苦楚。
到底是一座冷宫!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而此时,早已得知了长兄王战身死的王秀,失魂落魄的坐在宫里,周围的宫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虽说王秀被贬到这里,可到底主子就是主子。
想要以奴压主,他们根本不够格。
尤其是被朱兆庭杀了几批之后,再也无人敢露出有半点儿敷衍的模样,一个个伺候起王秀来,就跟伺候自家祖宗一样。
而这一天,朱兆庭照例进宫来探望王秀。
“娘亲,儿臣来看您了。”
他表现得无比关心恳切,任凭谁见了,都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庭儿,你舅舅的葬礼怎么样了?”
王秀的头发略显散乱,声音也有些沙哑。
长兄王战的死明显对她打击极大,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朱兆庭低声说道:“天师道来人,为舅舅召开了水陆道场,做了法会,舅舅的尸骨会带回南方祖坟安葬。”
“落叶归根,也好。”
王秀的神情略显落寞。
朱兆庭突然拿出来一缕头发,递到了王秀的面前,说道:“这是舅舅的一缕头发,我亲自剪下,娘亲可以留下来。”
“……”
王秀看着面前的头发,整个人微微一颤。
她的手略显颤抖的接过了那一缕头发,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倾泻而下。
“哥哥,都怪妹妹啊!妹妹不该叫你前来的!”
她将王战的死全部归咎于自己。
认为若不是她的原因,王战可以好端端的当着镇南侯,以堂堂天人之尊坐镇东南海疆,执掌兵权,又岂会有丧命之危?
“娘亲,你也不要难过了。”
朱兆庭安抚着王秀的情绪,有意无意的叹了口气,“可惜,人死茶凉,舅舅新丧,王家那边就举荐了新人意图接替舅舅的位子……”
“什么?”
王秀猛地转头看向朱兆庭,眼睛怒睁,“这是怎么回事?”
“娘亲,您好生休养身体为重,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朱兆庭略显犹豫,却是摇头:“毕竟镇南侯位对于王家事关重大,他们重视也是应当,只是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该撇下王密表兄,还把其被赶出了侯府……”
砰!
话音还未落下,王秀面前的桌子骤然炸得四分五裂。
激烈的神魂波动自王秀的体内传出,让朱兆庭的心都是微微一凛。
天师境啊!
上次虽然见过,可还是让朱兆庭深感惊讶。
毕竟,王秀身为皇后,位格加身,皇道龙气浓烈无比,如何能有这般神魂造诣?
他却是不知,之前王秀被夺舍一事,暂脱躯壳,却是给她得了一次机缘,起码再次登上了天师之位!
不说长生久视,却也有了转世之能。
“长兄新丧,他们竟然这般不顾念旧情,实在是可恶!”
王秀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知道这就是大家族的秉性,尤其是嫡庶分支众多,争权夺利也算寻常,可发生在自家人身上,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上次让你传信太辛,你没有做吗?”
“舅舅去的突然,孩儿当时没来得及发出此信。”
“那就不用送了,我新写一份信,你重新发!这个老东西,拿了老娘那么多东西,才有了今日!”
王秀咬牙切齿的写了一封信,重新交给了朱兆庭,“他若敢袖手旁观,我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把他的道天崩碎!”
“娘亲放心,我一定将信发出。”
朱兆庭保证道。
而这时,王秀却迟疑了一下,说道:“王密是你舅舅的血脉,此事因为娘而起,你切记不可亏待于他。”
“娘亲说的哪里话,我早已将表兄接到太子府中,自不会亏待了他。”
“那就好。”
王秀看着朱兆庭,继续说道,“不过,他在你那边,却不是长久之计,你不妨安排他去南山学院,让他学习些道理。”
“娘亲说的是。”
朱兆庭点头,再次安抚了一番王秀后,他才离开。
出了宫。
他的神色便冷淡下来。
“南山学院?那位难道真的和娘亲这一支有亲缘关系?”
虽然王秀说的不清不楚,却不妨碍朱兆庭联想到某个隐秘的传闻。
若真如此,那这次却是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不过——
“王密表兄,恐怕还要让你变得更惨一点儿才行了。”
“作为这一支唯一的男丁,被人暗算得无法人道,导致这一支彻底成了绝户,如此这般想必更令人同情一些吧?”
成大事不拘小节。
王密表兄,你的小节虽去,但是我会记下你的贡献。等到我上位,必将厚厚封赏你!
朱兆庭望向太和殿方向,面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