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睐对着镜子,理了理警服,一脸威严地从办公室出来,来到一楼审讯室。
正在给梁正义做笔录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民警,长着一张苦瓜脸。
他的身边是一位年轻的女民警。他俩一看所长亲自来了,赶紧站起来。
胡睐拿过笔录一看,很不满意,把苦瓜脸民警喊到隔壁一间会议室,训斥道:“陆洪,你怎么回事,简单的一个案子,办了这么久也没个结果?”
陆洪解释道:“这两人说自己是正当防卫,黑皮先打的他们。”
“矿上群众举报说这两人寻衅滋事,聚众斗殴。你看看门口围了多少人,都是来兴师问罪的!你再不赶紧给他们定罪,我们所的大门都要被挤烂了!”
陆洪眉头一皱:“那我怎么给他俩定罪,就凭这笔录也不行啊?”
胡睐严厉地批评道:“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我看你就是个死脑筋,啥事也办不成,看来你提副所的事情所里要重新考虑了!”
陆洪一听自己提副所的事情要重新考虑,就急眼了:“别啊,胡所,我再想想办法,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俩给办了!”
胡睐不屑地说:“你能有什么办法,我看还是换老刘来办吧。”
老刘名叫刘亚军,比陆洪要大几岁,这次所里有一个晋升副所长的名额,刘亚军是陆洪的主要竞争对手。
陆洪拍拍胸脯说:“胡所,你就交给我,我保证把这事办妥,我重新写一份笔录,拿着他们的手……”
“你别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胡睐摆摆手,转身离去。
陆洪回到审讯室,对女民警说:“你来审!”自己在旁边,听都不听,很快就重新写了一份三页纸的笔录。
陆洪走到梁正义面前,把笔录递给梁正义:“你看一看。”
梁正义很快就看完了笔录,他皱着眉头说:“这笔录和我说的不一样,我没煽动工人打架,更没和黑皮打架。
是保卫科的人无缘无故抓我,我逃出来,他们又让黑皮带人抓我!”
陆洪冷笑一声:“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你煽动工人闹事,你的同伙,那个叫叶峰的都已经招供了,你就不要死撑着了。
我们的原则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态度好一点,认个错,签个字,争取宽大处理!”
梁正义把头扭向一边,看都不看陆洪:“我没错,我不签!”
陆洪一拍桌子,斥道:“梁正义,你不要执迷不悟,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签了,我去找领导替你说情,争取明天就把你放了!”
梁正义疑惑地问:“我签了,明天就能出去?”
陆洪的口气缓和下来:“我尽力帮你争取,应该没什么问题。”
梁正义稍一思忖,冷笑道:“我看你就是在骗我,只要我签了字,明天肯定就被刑拘了!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干了好几年记者,难道连你这点把戏都看不出来?”
旁边的女警察听了,用怀疑的目光看向陆洪,陆洪的阴谋被梁正义戳穿,恼羞成怒。
“你以为你不签字,我就没有办法治你了?”
陆洪把笔塞进梁正义的手里,再拿着梁正义的手在笔录上写着。
梁正义拼命挣扎,无奈手被铐子铐住,使不上劲,就这么被陆洪拿着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梁正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手颤抖着,指着陆洪:“你这是屈打成招,你这是犯罪!”
陆洪把印泥拿到梁正义面前,拿起梁正义的手,把他的食指按在印泥里。
再把笔录拿过来,把梁正义的食指放在名字上面,狠狠的一按!一个鲜红的指印诞生了。
一切搞定,陆洪看着梁正义的签名和指印,哈哈大笑。
梁正义气的浑身发抖,“你这样做,就不怕被处分吗?”
陆洪嗤笑道:“处分?你有什么证据?”
梁正义抬头看看天花板上的视频:“那不是有摄像头吗?”
陆洪双手一摊:“很不巧,摄像头今天刚坏,还没来得及修,你就被送进来了。”
梁正义把脸转向女警察:“难道你要和他一起犯罪?”
女警察到底胆小,紧张地问陆洪:“师父,这能行吗?”
陆洪一摆手:“明明啊,这是所里领导吩咐的,你不用管,有什么后果全部我来承担!”
女警察叫尹明明,刚参加工作一年多,平时跟在老警察后边打打下手。
陆洪在所里是老资格的了,又是她的师父,既然陆洪这么说,尹明明也就不再多问了。
梁正义绝望了:“你们狼狈为奸,屈打成招,制造冤案,你们特么地还有良心吗?对的起身上这警服吗!”
尹明明被骂的脸都红了,陆洪安抚道:“你别理他,他就一疯狗,逮谁咬谁!一会送到拘留所就老实了。”
“你们混蛋!”梁正义双手举起,手铐哗哗作响。
陆洪打开门,吩咐一名警察:“把他带走!”
“走,我们去隔壁!”陆洪带着尹明明来到隔壁审讯室,一名青年警察在给叶峰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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