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着下坡路又回到西安城,郭少靖在巡抚衙门里找到孙传庭。
“孙大人!下官已接触过闯王!”
“什么?你小子竟敢私会闯贼!”孙传庭伸出两指直指,瞪着眼睛怒目圆睁。
“他们托额带给孙大人一百万银两,带给皇帝十万黄金,上缴国库二百万白银。”
“嘶………!”
孙传庭仿佛被烫了嘴,猛然伸长脖子,本已睁大的眼睛再次睁大,“闯贼此乃何意?”
老孙这表情真丰富,郭少靖心中好笑,
“三五年之后,闯王李自成会带着农民军撤出大明境内,前往西域自立一国,仍尊大明为宗主国。这批金银算作三五年之内在大明境内的暂住费用。”
“什么?流寇竟想去西域自立一国!那闯贼竟有这般眼光胸怀!若真如此,本督倒也不计较他祸乱西安之罪。”
“这么说,大人是同意李闯的请求喽?”
“把那十万黄金二百万白银都留下,你再上京师禀告圣上,圣上若同意,本抚自然也同意。”
“啥?孙大人!那十万黄金可是李闯送给皇上的礼物,你竟敢截胡!”
“你小子少来!本抚是为你郭大人着想,省得你千里迢迢搬去京城,要知道你小子还欠本抚二百五十万呢!莫非你当时存心欺骗糊弄本官?”
“额怎敢欺骗您孙大人!是怕大人实力不够,保不住手中数百万金银,银子太多了,当心有人得红眼病,还是让额替你保存为好。”
“甚!你小子竟敢取笑本抚实力!谁敢来西安抢!”
郭少靖笑笑说:“额只是实话实说,如今在西安府,大人手中已有一百万银子,再添三百万银子十万黄金,额的神呀!大明朝一年多税银了!
如何保证安全又需要操心。要当心李闯部下听说额把金银全部留在西安,见财起意不听李闯命令,擅自又来西安抢劫,甚至大人手下将士可能也有人会得红眼病。令当下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再起波澜!”
孙传庭瞪眼怒指,
“你小子与闯贼接触不说,还跟着学上了一口陕甘腔!一句一个额!”
“莫生气!莫生气!陕甘方言是古老华夏语种,流传下去也挺好,可使我大华夏的语言更丰富。
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鸡蛋不可放同一个篮子!下官建议,还是存放在皇宫中比较稳妥!如今圣上内帑中数十万黄金,数百万银子。
此次查抄污官至少能有五六千万银子,皇宫又能分到几百万,绝不会来贪墨您的几百万。
国库中银两虽多,但开支也大,或许在某些拮据时刻,倪大人暗中会将您的银子发放出去。
不如存放在内帑中,随用随取,岂不安全!就连下官手中的金银也准备搬进内库中存放,省得派人守着。要挪用也是先挪用下官的金银。”
哎!额也是为了老孙着想,他手下那个贺人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乃是个贪财货,见了几百万金银,说不定心生歹意,抢了金银,率领手下逃进大山中,去做山大王。
孙传庭刚要点头同意,忽然想到一件事,
“少靖!这里有错误!当时用俘虏换银子时你说要瞒着皇上与朝堂,你现在将银子替本抚存放到内帑中去,岂不是摆明告诉天下吗?”
“是啊!此一时非彼一时!如今朝堂上下,几百名逆臣犯官被清洗,连带门生故吏亲戚牵藤连枝多达几万,咱们再添上一把火,让天下人知道咱们手中银子来自于千年儒家圣地曲阜,一个口口声声以清流标榜自己的儒学领袖之家,暗中却敛财几千万,让皇上和天下学子真正看清现今儒学本质,为以后开启新学作准备。”
“好!好!好!老夫说不过你,替本抚存在内库中吧!另外,你得留下一万石盐,以供本官调配陕西全境。”
孙传庭心中郁闷,不就是自己手中兵微将寡,竟连嘴边的肥肉都不敢放心吞下,将来还要厚着脸皮去向皇帝讨要。
“好的大人!下官早有准备,卸了盐正好可以装返程粮食。如今秦王府空无一人,不如下官将盐卸在秦王府内?待额回京时,请倪大人上疏,将奏王府划归户部作仓库使用。”
“去去去!你想卸那儿就卸那儿!一点小事莫要来烦老夫!”
孙巡抚心情不佳,烦躁地摆摆手赶走郭贤侄。
………
翌日,几百辆盐车驶进秦王府,卸进原秦王的库房中。郭少靖带着自己亲卫,赶着二十辆牛车来到沉金点,捞上全部袋子,装上牛车再用杂物盖上。
出了西安城,郭少靖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急忙吩咐黄宝祥飞速赶去济南,召集船队在济南集中,备好两个月粮食,一场小型战斗的兵器弹药,自己回济南后立即要用。
机灵小伙黄宝祥见郭大人神色凝重,知道事情重要,急忙带上一队人马轻装先行。
京城!对于京城犯官的查抄已基本结束,抄到七千六百多万银子,一百十二万黄金,其余粮食古董玉器房产地契之类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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