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军又攻下一条土墙。
“督师!明日还进攻吗?油箭剩下不多,再攻完一条土墙将会所剩无几。”周元汝前来汇报。
卢象升面沉似水,坚定地说道:
“明日照常进攻,而且要大张旗鼓进攻。让鞑子误以为我军的火油箭很充足,逼着他们自动放开进城道路。明日再攻下一条土墙,就离鞑子大营不远了,到时再弄些皮毛湿木之类着火物点燃,浓烟已经能薰到他们的营帐地,待不住啦!”
“卑职明白!”
翌日!明军照样出动兵马进攻第三道土墙,到了午后,掘塌了一段土墙,后面果然还有一条壕沟一道土墙。
“督师!有紧急军情!”
几个明军探马飞驰而至滚鞍下马,“禀督师!北方三十里外,鞑子镶黄旗六千人,包衣一万多人,总共近两万人即将赶到!”
哗!众将一片哗然!
祖大寿的家将,关宁军援剿总兵祖宽眼珠一转挺身而出:“督师!祖某愿率麾下前去阻拦片刻,好让步军大阵退入营中。”
卢象升望着祖宽,知道这位关宁军中勇将武艺高强,在辽东时与建奴多次交战,是自己军中最了解八旗的将领,趁着镶黄旗远道而来兵势疲惫,兴许能出其不意打个胜仗。
“准!但不可力战!若鞑子势大速回营中!”
“末将遵命!”
祖宽领了军令,率部往北飞驰奔去。
卢象升又命贺人龙率两千骑兵前去北面十里外接应祖宽部,看祖宽胜负情况自行决定进退。
自率步军整齐退入营中,令多尔衮不敢追击。
刚进大营,正在布置防守。
“报!督师!正东方向三十里外鞑子正蓝旗共两万人正在向济南赶来!”
“报!禀督师!西南方向镶红旗共二万五千人已至二十五里外!”
探马接二连三前来禀报,形势对明军极为不利。
卢象升抬头遥望济南城,“我军未能解济南之围,却连自己也被鞑子围住了。诸位将军怎么看?”
虎大威急忙上前,“督师!不如趁着鞑子尚未合围之际合兵一处冲杀出去。”
“不妥!我军尚有步军与辅兵,他们如何脱身?本督决定,虎将军率本部骑兵迅速突出重围,前去邯郸通知孙督师。本督率大部钉在此地,我部尚有两万人,鞑子想消灭我部须得拿人命来填,他们还出得起多少条人命。”
“督师不行啊!要走一起走,能走脱多少就是多少。”
“哈哈!虎将军!你部走了,我军大部少了三千人吃粮,还有这么多驮马杀了吃肉,又能多坚持些日子。快走吧!本督需要一支机动兵在外围活动,虎将军是最好的人选。”
“卑职明白了!督师保重!”
虎大威随即领着本部三千骑兵向西北疾奔。
多尔衮在土墙上遥望明军忙乱状,胸有成竹笑笑,只要将眼前的明军灭了,黄河以北将任由自己驰骋,金银财物人丁任意攫取,自己天大之功,就算黄老八也休想拿之前失利拿捏我。
祖宽带着三千关宁军迅速赶到北面十五里处,只见前面五里外,黄底镶红大旗几十面随风招展,几万匹马卷起漫天灰尘向南吹来,六千精甲镶黄旗精甲战兵打前,一万多包衣尾随其后。
苍茫的牛角号此起彼落,想必已发现了这支明军骑兵,正在互相传讯。
“各位!前面就是奴酋黄台吉亲领上三旗之一镶黄旗,在关内待着,几年不见建奴战兵,如今衣甲兵刃越发严整齐全。上三旗战力要比其余下五旗高上一筹,就算祖帅亲军都讨不到便宜。”
祖宽对身边诸将侃侃而谈。
“哎呀!如此厉害!祖帅的亲军都不是对手,更别说咱们这些二线兵了!将军!济南城下建奴精兵越来越多,而我军可能再无援军,何不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混蛋!临战脱逃!按军法当斩!”
“将军!咱们往前冲一冲,与鞑子稍一接触便脱身,事后问责就推说是建奴势大力不能敌,被鞑子冲散。这种事在辽西宁锦战线上时有发生,又有谁被斩了!”
祖宽心中暗喜,本将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可我身为主将岂能先开口说出来。本将一番恐吓果然有效,终于有理由逃避与建奴八旗交战。
待会假装一冲,然后迅速脱离战场绕道向北远离此处鬼战场,让卢象升这个书呆子自己玩去。
书呆子没与建奴作战过,不知真奴凶悍,以为与流寇差不多。别人远远避开,他却偏偏要自己寻来济南找死,老子才不陪你作死呢!
哼!连家主祖大帅手下精锐都不敢与真奴交手。我手下不过是关宁军二线兵,打个流寇刚刚好,遇上真奴与送死无疑,若是手中兵将死完,如何向祖帅交待?我且假装沉思一会,演足戏后再作定夺。
关宁军援剿队还没打定主意,忽然从前方镶黄旗大军西侧飞出一支两千人骑兵直扑过来,神情气势好似恶狗扑食,完全不将眼前这支明军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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