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带着满脑子浆糊昏头晕脑下了山。
山脚下一处水泉边,架着几十口大锅,锅里煮着土豆玉米。其中两口小锅油香扑鼻,两个厨子卖力地翻炒,炒好一锅装进陶罐,交给早已等待的一名少年,不时有人过来,将煮熟的土豆玉米捞起,与那陶罐一起送到山谷各处去分发。
各自忙碌对穿着大明军服的三人视而不见,自有人拿着弓弩监视。
三人咽着口水来到山谷中间,
山谷里无数少年正在打扫战场,几百个身高臂长膀大腰圆的少年汉子,手拿鞑子丢下的飞斧,熟练地将一匹匹死马开膛破肚扔掉内脏,剁下马头扔在一旁,
咔!咔!咔!咔!……!血红色斧影好似电光闪动凶猛地劈开马匹的脊背,前腿后腿分别砍下。
咚!咚!咚!咚!……!利索地把马身剁成十二大块肋条,再斩开马颈割成六大块。不用一盏茶工夫,便将一匹马收拾干净。
两个少年立即从盐袋里捧出金贵金贵的圣盐,均匀地抹在马肉上,绝不让细菌有可乘之机,随后交给其他少年去分类叠放。
少年屠夫分割完一匹死马,稍作休息喝上一口水,回头望望那一堆马头,擦了擦额头上汗水,抬起头踌躇四顾憨厚地笑笑,抓起一根玉米啃吃。
三人呆头呆脑地走上前去,来到一堆正在腌制的马肉边,从一只盐袋里抓起一把,细细察看一番,弄了一点放进嘴里,
盐!这是精盐!他们居然用上好的精盐用来腌马肉!这帮败家货唉!
一个屠夫正在用餐,一手拿着一个土豆,一手拿筷子吃得津津有味。
三人来到他面前,一眼认出他那碗菜是大蒜炒马肝马心,不禁咂咂后槽牙。
吴国俊问出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小兄弟!请问此地是否墙子岭路?”
小屠夫一愣,放下手中筷子。
“吴将军!您说笑了!这里正是将军您守卫的墙子岭关附近,小的在这条路上见过您多次了。”
显然这位少年屠夫是认得吴国俊这位将军邻居。
嘶!这里确实是墙子岭关,看地形确实是熟悉的墙子岭路,为何又感觉这般陌生呢?
“小兄弟!这些鞑子尸体是怎么回事呢?”
“都是被我们宻云民团用弓弩射死的!一整条山谷二十多里好几万尸体呢!可惜咱们射术不精,失误射死了上万马匹。只留得那边正在吃食的几万匹活马。”少年指着小溪边一指。
嘶!听到好几万尸体,三人倒吸一口长气差点把下颌搞脱臼!
小溪边果然还有无数马匹正在欢快地咀嚼红薯藤蔓玉米秸秆。还有几十个少年正在溪水边磨刀磨斧子。
三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小兄弟!不知墙子岭关现在怎么样了?”
“收复了!几阵箭雨下去,鞑子死伤无数,如今鞑子逃出了墙子岭,郭大人领着三万多人正守在墙子岭关与长城上,等着官兵去换防呢!”
一听鞑子已逃出墙子岭关,吴国俊长长地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自己的罪责可以减轻不少,加上那一一百多个首级,或许能弄个功过相抵。
“小兄弟!那你们民团伤亡一定很大吧?”
“没有伤亡,咱们民团无人受伤,一个人也没有受伤。”
啥?射死几万鞑子,自己无人受伤,这让人如何能信,可这一眼望去确实都是鞑子尸体。
我不是在做梦吧!
“吴宝!你打我一巴掌。”
吴国俊把脸端到一个吴总督的卫士面前。
啪!吴宝真的用力打了他一个巴掌。
吴国俊身子一歪,脸上现出五个指印。
“哎呦!好!好!果然是真的!真的!小兄弟!借三匹马,我等去墙子岭一趟。”
吴国俊摸着红红的半边脸欢快地叫嚷。
“吴将军!随便骑!郭大人正等着你呢!一来一回数十里,三位将军带上些土豆路上吃,郭大人常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说着,他这一组六个少年将一篮子土豆玉米装进两只马袋交到三人手中。
吴国俊三人跨上战马一路奔驰十多里来到墙子岭关,果然关城上站着无数乳臭未干的少年,人人面带笑容拿着弓弩。
关内大道两侧,架着上百口大锅,正煮着马肉与土豆,下面柴火边烤着红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娘嘞!这帮民团少年的伙食油水真足啊!
“吴将军!你终于来了!等你半天了。”
三人还在迟疑中,郭少靖红光满面从城楼上探出身来。
第一次不用一颗子弹,既保住了密云又取得来大明后最大一仗胜利,心情甚是愉快!下一步只盼多尔衮按历史从青山关杀进来。自己布局的第一阶段便如愿以偿完成。
“郭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民团正在那西边山谷上演习,忽然大批鞑子闯进山谷。本官急忙将演习改成实战,几轮箭雨下去,被我民团射杀了三成,其余鞑子见势不妙返身便逃!已逃出数十里。也不知会不会再来,还请吴将军赶快去告诉吴总督派人来守这关城,我们民团另有要事须得离开。另外,吴将军手下一千多人现在很安全,正在向墙子岭赶来,将军也可以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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