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四合院外不远处的郊外有片瓜田。前几天听院里的邻居说,那片田里的西瓜快要成熟了。“如果能去帮忙摘瓜,也许能换点吃的回来,至少能让家里多一口粮。” 李向前思索着,心里渐渐有了主意。没有时间再犹豫,他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那片瓜田看看,碰碰运气。
天刚亮,李向前便起身出门,尽量轻手轻脚地没惊动李秀英和孩子。他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多一个机会就多一份希望。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李向前迈着匆匆的步伐穿过狭窄的小巷,心情有些紧张,夹杂着几分期待。“但愿瓜田的主人肯让我帮忙,哪怕工钱少一点,我也认了。” 他默默在心里想着。
走了一阵,他终于看到了那片瓜田。远远望去,一大片碧绿的藤蔓顺着地势蔓延开来,点点绿叶间,几个圆滚滚的西瓜隐约露出瓜皮的光泽。瓜田的主人是个矮胖的中年汉子,此时正站在田边抽着旱烟,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李向前走近些,试探着开口道:“大哥,您这是忙着呢?”
那汉子闻声抬起头,看到李向前,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但还是和气地点了点头:“是啊,瓜快熟了,正发愁摘瓜的事儿呢。”他吐出一口烟雾,扫了一眼李向前,又补充道:“你是?”
李向前赶紧自报家门:“我是这附近四合院里的,听说您这里的瓜田快收了,我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挣点工钱。”
那汉子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权衡利弊。李向前心里有些忐忑,生怕对方拒绝,他知道现在能找到一份活儿不容易,特别是能直接换粮食的活儿更是少之又少。就在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那汉子终于点了点头:“正好,我这两天还愁没人手。你要是真愿意帮忙,就跟着干吧。活儿不轻,但给你一部分西瓜带回去,行不?”
李向前心头一喜,连忙点头:“行!太行了!谢谢大哥,我不怕苦,您就放心吧。”
汉子见他如此爽快,倒是笑了笑:“那好,先干一天看看,西瓜熟透了,摘的时候可得小心。等摘完了,咱再按量分,不能亏你。”
李向前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知道,虽然这活儿说不上多体面,但能够换些瓜回家,至少孩子和秀英不用挨饿了。于是,他立即挽起袖子,跟着汉子一起走进了瓜田。
瓜田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瓜香,藤蔓缠绕交错,西瓜圆滚滚地躺在地上。李向前蹲下身,按照汉子的指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成熟的西瓜,用刀轻轻一划,将瓜蔓割断。他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瓜,心中竟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这些瓜可是能救命的啊。” 他想着,干活的动作也更加专注。
太阳慢慢升高,田间的温度也逐渐上升,李向前的汗水从额头滑落,但他全然不顾。他心里有一个念头支撑着:“再多摘几个,再多带回去一些。” 只要想到家里人能吃上一口饱饭,所有的疲劳似乎都变得不值一提。
中午时分,汉子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兄弟,歇歇吧,别太拼了,活儿还有好几天呢。”
李向前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咧嘴一笑:“不累,大哥您放心,咱今天争取多摘点,别耽误您卖瓜。”
那汉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能干活是好事,等活儿干完,你带几只西瓜回去,这个家总得有口吃的。”
李向前点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埋头干活。每割下一只瓜,他心里都充满了踏实感和希望。这样的劳动虽然累,但和之前在集市上被抢的无助感相比,这样的付出让他觉得自己至少在为家里争取些什么。
到了下午,瓜田里已经堆满了成熟的西瓜。李向前累得腰酸背痛,但脸上却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他知道,明天还得继续干活,可今天至少他能带着几只瓜回家,孩子们今晚就有甜甜的西瓜吃了。
回到家时,天色已晚。李秀英听到门响,赶忙走出来,一眼看到李向前肩膀上扛着两个大西瓜,眼里露出惊喜和不敢相信的神情:“向前,你这是……哪来的西瓜?”
李向前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道:“我去了那边的瓜田,帮忙摘瓜。主人让我带了些回来,咱们今晚有西瓜吃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自豪,这种凭借自己双手换回来的果实,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成就感。
李秀英接过西瓜,眼里泛起一丝泪光。她紧紧握住李向前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向前,辛苦你了,孩子们今晚可有口甜的了。”
李向前看着她,心里感到阵阵酸楚,但更多的是一种安慰。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秀英。以后我多跑跑,多干点活儿,咱们家的日子不会一直这么难。”
当天晚上,李向前一家围坐在小桌旁,孩子们咧着嘴大口吃着甜美的西瓜,欢声笑语在房间里回荡。李向前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虽然生活依旧艰难,但他知道,只要他肯干,日子总会有转机。
这天夜里,李向前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思绪翻涌。“这片瓜田虽然能带来些许缓解,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明白,要想真正渡过这段艰难的时光,还得想更稳妥的办法。但无论如何,今天的劳动让他看到了希望,哪怕是片刻的满足,也是他前行的动力。
第二天一早,李向前如常赶去瓜田,继续他的劳作。虽然前一天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但心中那种靠自己双手挣得粮食的成就感依旧让他充满干劲。他想着昨晚孩子们吃西瓜时脸上洋溢的笑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眼下日子虽不富裕,但至少眼前有活儿干,能够换些粮食,李向前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稍微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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