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简直要气笑了。
这三个臭小子是把他这御书房当成什么地方了,莫名其妙过来说什么喜欢男人,完全就是儿戏。
可当他垂眸俯视着从小就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三人,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他们仨该不会...?!
不行,绝对不行。
厉君泽可是自己看好的储君人选,要是真喜欢男人,日后私下养几个男宠也就罢了。
可若喜欢的是忠勇侯世子和丞相独子,岂不是要断人家香火,那忠勇侯和丞相哪里能同意,还不得和他闹啊!
皇帝一想到这,重重拍了下桌子,“胡闹,太子留下,你们两个都给朕滚出去跪着。”
苏子欲和南宫惜被赶了出来,跪在殿外坚硬的石板地上。
苏子欲侧头看向南宫惜,脸上带着些许无奈,“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原本他还打算豁出去了,就算是撒泼打滚也要让皇帝答应,结果这两人来了,他那些不要脸的小伎俩,完全没法施展。
南宫惜理直气壮,还带着点指责意味,似不满他单独行动,“太子殿下说只要过来和陛下说喜欢男人,以后就不用被阿爹逼婚了。”
苏子欲扯了扯嘴角,为南宫惜的智商堪忧,“他说你就信?还有,你确定你喜欢男人,这可关乎未来的幸福,你怎么能这么儿戏!”
南宫惜没想那么多,此刻被问到也只怔愣了片刻,“男的女的很重要吗?只要长得好看就行了,我要求又不高。”
哦豁,还大智若愚起来了。
苏子欲一口老血憋在心口,他顿了顿没好气道:“你这话还是回家说给你爹听吧,看他不打断你的腿,再把你关禁闭。”
“小爷才不…怕。”南宫惜越说气势越低,“要不等出宫后,我先去你那里住几日,待我爹气过去了再说。”
苏子欲:…
两人闲聊打发时间,百无聊赖的盯着地上的蚂蚁,日头正在落山,不晒不冷刚刚好。
与此同时,殿里气氛却十分冷凝。
皇帝把那两人支走,盯着他十分满意的儿子,“太子,你可是未来的储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厉君泽跪在地上,腰板却挺得笔直,“父皇,儿臣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儿臣心悦苏子欲,还望父皇成全。”
说完,他以头抢地就是磕头。
皇帝刚才脑补了三人行,这会儿听见厉君泽只喜欢苏子欲一个,他竟然还暗自松了口气,可转瞬反应过来,不对啊!
“你你你…忠勇侯府三代单传,你这么做,是打算让人家断子绝孙吗?叫朕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义姐。”
厉君泽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这几年他一直都有刻意维系好和忠勇侯府的关系,时不时就送礼又拜访。
“父皇,儿臣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诚心感动姑母一家,还望父皇能下旨允苏子欲和南宫惜婚嫁自由。”
皇帝气得连连拍桌,指着他的手微微发颤,“你…你若执意如此,朕便废黜你太子之位,你可不悔?”
面对皇帝用皇位做威胁,厉君泽并不在意,他对皇位并不执迷,而且自从他重生后,借助以前的记忆暗自发展了很多势力。
父皇就算不传位给他,没有他的点头,也没人能坐上那个位置。
此刻,他只磕头再拜,“儿臣多谢父皇恩准。”
很快,厉君泽从殿里出来,在苏子欲的注视下,一言不发掀开衣袍,跪在他另一侧。
“太子殿下,你怎么也…”
两人都看向厉君泽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要知道太子可是深受皇帝信任,早早就在朝堂任职,还从未见过他被罚。
厉君泽倒是勾唇,淡然一笑,“同甘共苦,这点孤还是能做到的。”
南宫惜瞬间感动不已,立马就原谅了对方这么些年的作恶多端,苏子欲心里也有一丝触动。
三人一直跪到了太阳落山,皇帝批阅奏折的桌前点了蜡烛,他这才似像想到了什么,没好气的叫身边的刘公公放人离开。
刘公公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三个小太监,手里捧着明黄的圣旨,按照皇帝的要求,没有宣读,只是简单的交给了他们。
三人恭敬的谢旨隆恩后,苏子欲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瞧,圣旨上赫然写着允许他日后婚嫁自由。
他先是一喜,随即又觉得这圣旨来的太容易,不由侧头看向厉君泽,“你和皇舅舅说了什么?”
南宫惜宝贝似的捧着这圣旨,满脑子想得都是回去得找个地方供起来,有了这圣旨,他就再也不用被他爹逼婚了。
厉君泽并没有打开他的那份,只安静的拿着手上,“自然是照实了说,不然,你以为我会说什么。”
苏子欲被噎到无语,“得,当我没问过。”
出宫后,南宫惜没和苏子欲一道,而是飞快的回了家,把圣旨在他爹面前一搁,就开始炫耀。
南宫丞相看着自家傻乐的儿子,忍不住在想他和妻子都恨不得八百个心眼子,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憨货。
唯一能宽慰的一点就是儿子虽傻,但傻人有傻福,搭上了太子这条大船,待到来日太子继位,仗着幼时这点情分,只要不犯大错,应该能顺遂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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