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村,被无数蕴含矿产的山体环绕。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以前村里大多数男人都在山上采矿。
两年前的一场山体大滑坡,把许多在那座大矿山上采矿的人都葬送在那里。
一夜之间,使得红桃村的成年男子死了近八成。
红桃村里面,十个妇女有八个是寡妇。
这里,也成为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寡妇村。
在红桃村的主路旁边,有一个看上去有些老旧的泥巴房子,挂着一个“红桃村诊所”的招牌,招牌上面的字都有些残缺。
杨凡把小背篓放到了地上,直接一屁股坐到了门口的地上。
轻轻地咬着嘴里叼着的那根狗尾巴草,甩了甩头,头上顿时有几十滴晶莹的汗珠被甩飞了出去。
“药是越采越少了。”
转头看着身旁的那个小背篓,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只见这背篓里面只有十几根药材。
“唉!”
把嘴里的那根狗尾巴草捏到了手里,轻轻地摇了摇。
“现在这么一点药材,今天下午带到镇上去卖掉,再加上存下的那五百块钱,正好可以进一批药。”
叹了一口气,扔掉了狗尾巴草,站了起来,正要推门进入诊所里面,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杨……杨凡!”
根本就不必回头杨凡就听了出来,这是马小嫦。
转身,果然看到马小嫦右手按着肚子脸色有些痛苦地走过来。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肚子疼?”
杨凡赶紧上前扶住她的手。
马小嫦,是他堂哥杨石的老婆。
而杨石两父子都死在了那场山体大滑坡中。
如今也就只有马小嫦带着一个三岁的儿子还有一个年近六十的婆婆度日。
马小嫦的婆婆正是杨凡的婶婶。
杨凡与他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而且就是杨凡现在最亲的人。
“嫂子,别着急,你先进里面坐下再说。”
赶紧开了诊所的门,双手扶着马小嫦的手臂走了进去,让她坐到了椅子上。
“哎哟!”
马小嫦抱着肚子,痛呼了一声。
她的脸都微微地扭曲起来。
额头还冒出了不少汗珠。
这么痛吗?
杨凡看着她,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这……”
马小嫦轻轻地咬着下唇,脸都痛得一阵红一阵白。
“杨凡,有没有止痛药?快给我两粒,我只要吃止痛药就好了。”
抬起头,有些祈求地看着杨凡。
“嫂子,最重要的是先查病因,你这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是不是急性肠胃炎?若是急性的还好一些,只需要吃一点消炎药就行了。”
不是杨凡不想给她止痛药。
而是因为他这诊所里面现在根本就没有了止痛药。
原本还打算等下就去镇上进一点止痛药的。
现在看来,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不不不!”
马小嫦摇了摇头。
“不是,杨凡,我这……哎哟!”
她又叫了起来。
看着她满头冒汗的模样,杨凡都紧张起来。
这么痛?
低头看着她按着的部位,顿时他就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肠胃炎。”
因为她按的是下腹的位置。
若是肠胃炎的话,肯定更上一些位置。
当下皱起了眉头。
“嫂子,你是……那个东西来了?是不是每个月都会痛?”
农村里面的妇女都很保守,一谈到例假月事之类的都会感到面红耳赤。
至于马小嫦,平常也都是早早地就备好了止痛药,痛的时候就吃两片,自然就能扛过去了。
但是今天刚好药都吃完了,只能跑到杨凡这里来拿止痛药。
现在既然杨凡都说到了这个话题,她只好点了点头。
有些祈求地说道:“杨凡,快点给我两片止痛药吧,我真的……我真的快痛得受不了了,而且这毛病也跟了我好多年,自从生了孩子之后一直就有,去医院也没有治好,真的,治不好的。”
杨凡叹了一口气。
“嫂子,不是我不给你止痛药,而是……现在我这里真的没有了,我正打算去进一点货。”
他这也是很无奈。
村里人现在这么少,生病的人就更少,哪怕就算加上邻村的,也没有几个过来找他看病。
单靠诊所的收入,他甚至连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了。
所以这才需要经常去山上采一些药拿去镇上卖掉然后再采购一点药回来。
以前他也想过要不干脆去城里打工得了,但这是他家祖传的诊所,若是连他也走了,乡亲们哪怕一个小感冒都必须去镇上,十分不方便,而且在父亲离开时,他也亲口答应了父亲一定会好好经营下去,这才咬牙一直坚持了下来。
“啊?”
马小嫦的脸色变了。
“真……真没有了?”
她转头看向了那个玻璃药柜。
果然看到里面的药品少得可怜。
放着的几盒也只不过是一些最常用的感冒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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