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至亲之人,即便几十年未见,有一两个想不明白,但大部分还是愿意接受他回家。
“父亲,小弟这些年定是受了不少苦,如今回来了,你怎忍心往外赶”
“岳父大人,甭管三弟变得如何,总归是亲儿子,您这般做法的确不应该”
“是啊爹爹,你不能这么狠心”
“变成太监并非三哥的错,为了面子你真能不认”
“岳父大人,伯兴孤身在外多年,想来遇见许多惨事,自家人可不能再寒了心”
“亲人团聚乃大喜之事,岳父理应高兴,正好借着今天,也让伯兴认祖归宗”
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轮番上前劝说,段母也趁机连着在丈夫后背拍打好几下。
“老东西犯糊涂,亲生儿子也往外赶,今天你要让伯兴走,咱俩也别过了”
全家人联手逼宫,搞得段父不知所措,他也是为难到极点,有苦说不出。
“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们都不明白现在……”
内中许多隐情,段父有心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未等他说完话,段伯贤便等不及。
“爹你还愣着干嘛,今天可是我大喜日子,快把这狗太监赶出去,莫脏了大家的眼”
“贤儿,你怎能这么说”段母心中大怒,教训道“伯兴也是你兄长,快给我道歉”
不止是段母生气,全家其他人也都纷纷指责,就连在场宾客也颇有微词。
人家太监归太监,终归是亲生儿子,你个养子口出污言秽语,未免太难看。
或许是周围人言语略有些犀利,这位段三少爷情绪开始失控。
“都给我闭嘴,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本少爷才是真正的段家公子,即将要筑基的天才”
“而他就是个不男不女的阉人,这种狗东西,多看一眼都嫌恶心,岂能跟本少爷比”
“爹”段伯贤面容扭曲,疯狂吼道“快把这贱种扔出去,否则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年后还有家族大比,我若不去难道要指望狗太监,到时进不了主支谁负责”
语气中满满威胁之意,搞得全家人大骂白眼狼,众宾客也都认为,此人乃无情无义之徒。
然而却有人提出不同意见,就是新娘娘家人和那位丁师姐。
“贤婿,我看段家今后是没你的位置了,纵然进入主支又如何”
“凭他们的族法家规,能接受一个外人,若不嫌弃便来我赵家”
“咱们可不是老古板,只要愿意改姓,就是自家人”
丁师姐也趁机拱火“师弟你如此天资,留在小门小户简直明珠暗投”
“段家没眼光,非要为个下贱阉,而舍弃天骄,索性断了干净,省的待家里糟心”
也不知这位怎么想,许是觉得火不够大,又接着拱,轻蔑望向谨心,开口全在找死。
“你们这些狗太监,我看着就恶心,偏偏在我师弟大喜之日来找麻烦”
“真是用心歹毒,留你这种垃圾活在世上,不知有多少人遭殃,自尽吧,本公主许你个全尸”
颐指气使,嚣张跋扈,各类词用在这位公主身上,都足以形容。
段家人心里窝火,却不敢发作,段父终于忍不住出来说句话。
“丁仙子都是误会,贤儿永远是我家的孩子,只是伯兴受了这么多年苦,而今回来就算不进家门,也请让我将他安顿好”
“可笑”丁姓女子态度越发嚣张“敢辱没我金萍宗弟子,无论对错都该死”
“丁仙子是吧,说话前麻烦您先考虑后果”谨心实在听不下去,直接阻止这场闹剧。
“在下回家认亲,你却在一旁极尽侮辱,敢问令尊令堂是否有教过你,什么叫礼貌”
“还是说尊驾父母双亡,从小街边与地痞无赖为伍,亦或妓院之中,常与嫖客厮混”
丁姓女子顿时怒火冲天“狗娘养的杂种,你竟敢……”
就这句话出口,全场瞬间感受到无比磅礴的威压,几百人差点没跪下。
在场之人非修士既武者,凡人少之又少,都能清楚感应威压来自何方。
加之段家人未受影响,便确定其判断,皆不约而同望向谨心。
只见他手一伸,将丁姓女子禁锢,擒到自己身前。
“姑娘,你我无冤无仇,先前之无礼,全当你维护师弟,情有可原”
“然则辱骂家母,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杀你谨心怎面对天下人”
左手凌空一抓,女子被禁锢的更狠,还传来几道骨头碎裂的声音。
面目狰狞,双眼泛红,青筋暴现,口耳鼻中皆已出血,衣衫寸寸破碎,很快会被捏成肉酱。
“前辈请手下留情”
远处飞来道人影,落地先拱手鞠躬行礼,态度十分恭敬。
众人尽数吓呆,只因此人乃城中镇守的筑基修士。
能被他称为前辈,不是结丹也是灵相,大家都庆幸,自己刚才没说风凉话。
段伯贤裤裆已经尿湿,赵家主也把女儿拉远远走,生怕扯上关系受牵连。
“怎么,阁下想替此女求情”
“丁仙子身份特殊,祖父乃我碧莲宗长老,灵相后境修为,请前辈卖个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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