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时分,李七夜被清风叫醒。
这次却是京城部尉府,送来了玄衣道人的供状。需要李七夜签收,李七夜签单之后,交给京城部尉府来人,那人躬身谢赏。
李七夜笑问:“玄衣道人冥顽不化,你家大人,用了什么办法,短短时间之内,让玄衣道人完全交认罪,并交代了所有事情?”
那差人躬身行礼道,“刚开始提审玄衣道人,他也不服气,说什么李大人并没有真本事,能够抓住他,是依多为胜。有本事就再打一架,李大人绝不是他的对手。”
李七夜默然不语,玄衣道人说的没错,自己能抓住玄衣道人,的确又是机缘巧合。
那差人见李七夜不语,误以为他尴尬,急忙说道,“苟大人见玄衣道人敢诋毁大人,当即命令掌嘴,三十个嘴巴打过,玄衣道人丝毫没有收敛,反而骂的更加难听,苟大人又命令再次掌嘴。”
李七夜微微皱眉,“你家大人,到底用何种方法,制服了玄衣道人?”
那差人见李七夜生气,急忙说道,“苟大人知道玄衣道人喜欢吸血,便命人杀了一头羊,将新鲜的羊血装了一盆,放在玄衣道人面前。”
李七夜不由微笑。
苟友德知道玄衣道人嗜血,需要隔一段时间,就要吸血维持体温,这一招绝对直击七寸。他挥手示意差人离去,转而打开了玄衣道人的供状。
玄衣道人这份供状,与李七夜在辅国公府看到的供状,相差不多,只是多了些细节。
玄衣道人掠走吴富贵的儿子吴百岁,想要找个安稳地方吸血。行到落凤山附近的草丛中时,伤势发作,全身血液几乎要凝住,当下匆忙撕烂幼童衣服吸血。
稍稍恢复之后,看到幼童尸体,忽然又良心发现,将幼童尸体,送了回来,战而再次回到落凤山下,来回奔波,引得伤势加重,只能又杀了邱八。
看完之后,李七夜掩卷而思。该如何为玄衣道人落笔。
正在犹豫未决之际,清风又跑进来送信,“老爷,董校尉来了。”李七夜暂时将玄衣道人放在一边,连叫快请。
多日不见,董超又精神好多。
他抱了一坛酒,说道,“听说李大人,在落凤山中大显身手,抓住了行刺陈先生的刺客,今日特来为李大人祝贺。这坛千家醉,还是我从东海杀妖时带回,今日与李大人喝了!”
清风不用李七夜示意,立即跑到外面,去三元酒楼订了一桌酒菜回来。
董超目视李七夜,笑道,“李大人的武功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双目中神光四射,当真可喜可贺。”李七夜也笑道,“董校尉如今精神,更胜往日,又可以提刀杀妖,同喜同贺。”
董超叹一口气,“沱江城战事紧张,我已经接到朝廷命令,不日就将南下,与沱江城叛军做战,对付兽妖。我孤身一人,原本无所牵挂。但看门童子小五,有些呆傻,需要大人照顾。”
李七夜马上想起,那个有些憨傻,却一脸真诚的小门童。他马上点头答应。
董超又喝一杯酒,“我是个武夫,不会说感谢的话,这些年诛妖,领悟了些杀招,演给大人瞧瞧。”不等李七夜点头,拔刀出鞘,走到庭院中舞动起来。
董超原本面相威猛,拔刀之后,威猛之中,多了凶狠的杀伐之气,李七夜只看了几招,便暗暗皱眉,“董校尉刀法,虽然凶狠霸道,却暗含着两败俱伤的意味。”
董超手脚不停,“大人说的不错,不过并非两败俱伤,而是玉石俱焚。这是我保命用刀法!”李七夜摇头苦笑,“这哪里是保命刀法,分明是玩命刀法。”
一言既出,便觉得不妥当,董超出征在即,自己却说出晦气字眼。当下暗暗后悔。
董超却毫不在意,“大人说的没错,但大人可曾想过,面对强敌,拔腿逃走,只有死路一条,你拔刀冲上去,反倒是可能活下来。”
李七夜点头,“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这是他与狼獾动手后的感悟,此时再次想起,便脱口而出。
董超笑道,“大人说的不错,还有一句话,两军相逢勇者胜。我赌对手胆子小,不如我这样怕死!气势上压住他,你便掌控了生死!我为此刀法,取名破魂!”
李七夜举杯道,“好霸气的名字,值得干一杯!”
董超收刀落座,与李七夜碰杯,仰头干了,又说道,“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李七夜面色尴尬,暗叹刚才那一杯酒,又喝早了。
傍晚时分,董超告辞,醉醺醺离去。李七夜唯恐他喝多出事,命令清风将董超送了回去。
先前李七夜见到董超练刀,将领悟刀法,化成剑法,颇有收获。今天董超练刀,又给他极大启发。
我身上书卷气很强,与人动手之时,总是被轻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便是对手有了轻敌之心,自己就可以出其不意,将对手打败,而坏事便是给人一种文弱之感,许多人都想踩他一脚。
若是将这刀法融入剑法之内,应该可以如同董校尉那样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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