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某人就爱收别人的心意。
人家上班的就是有文化,都知道用信封,我一捏,最少五百缘子。
王文海走后,马师傅的脸色就变了。
我寻思是我不该收钱呢,然后小心翼翼把信封递给了马师傅。
“臭小子,下次收钱麻利点,撕吧半天,整我一脑门子汗。”
我面露无奈。
马师傅拿出钱,果然是五百,这五百,王文海花的不亏,马师傅找了人,王文海就能彻底摆脱李二的冤魂纠缠了。
“孩子,人家看事都是凭赏,给多少,算多少,咱收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不多,都找人了,天庭也得有人打点,咱不是赚他的钱,咱不是用他的钱给他办事嘛,再说了,天上的神仙,你也得处关系呀,烧个香,上个供,哪个不得花钱?”
马师傅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问:“这是多少钱呀?”
“五百呀。”
“他妈的,你好好瞅瞅。”
我愣了一下,寻思难道是六百?
仔细看了看,确实只有五百。
“五百啊。”
马师傅抽出两张,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认真问:“你好好看看,到底多少钱。”
“五百,一共五张,我看的很清楚。”
马师傅轻踢了我一脚,不情不愿地从信封中抽出一百块钱甩给我。
“哎呀,二百呀,确实是二百,王大夫只给了二百块钱,我作证。”
马师傅将钱交给了师娘,我们爷俩又出门了。
去哪?
有了钱的马师傅当然是去找寡妇了。
到了秦婶家,马师傅直接掏出二百块钱,说是村里人给的,让秦婶收下。
短短一天,秦婶气色恢复了很多,身体也看不出异样。
秦婶问马师傅邪神的木头疙瘩怎么处理的。
马师傅的回答给秦婶都说不会了。
“马哥呀,这孩子缘分重,我怕是带不好,我师父现在还在,岁数大了,现在不给人看事了,人家两口子都是出马仙,可厉害了。”
“嗨,这孩子,难啊。”
马师傅的话让我感动,终于有人知道我的苦衷了,也理解了我的不容易。
师父就是师父,知子莫若父,师父堪比亲爹。
“这孩子,满脑子花花肠子,想要成出马仙,太难了。”
马师傅一句话,他在我心里高大伟岸的形象立马崩塌。
哪他妈的来的花花肠子?
告别秦婶,马师傅直接伸手。
“给我五十块钱。”
“凭啥?”
马师傅笑了笑。
后来我给了马师傅五十。
这五十块钱就当我和马师傅赛跑输掉的。
这老头子,身法还挺矫健,追我二里来地,硬是把我给按住了。
我要是个娘们,绝对给马师傅整一句——你个老瘪犊子,当初真是眼睛瞎了和你一起过日子,以后我指定不跟你过了。
“师父,五百块钱,师娘二百,你,我,秦婶,咱仨一人一百,多好,你非得给二百。”
“滚犊子吧,那个啥,王大身上有事,咱们过去瞅瞅。”
“那样了,也活不了几天了,咋地,你还给找人呀?”
“不是,死的人应该是他,我觉得阴差抓错人没那么简单,肯定是背后有东西干扰。”
我听明白了,马师傅说王大也找人了。
马师傅说勾魂的阴差并不是黑白无常,而是一些勾魂小鬼。
农村的每个村子,城里的每个小区,还有各种医院都有勾魂小鬼,谁的阳寿将尽,小鬼直接上门。
好一个上门服务。
“许多呀,你怎么知道你左右邻居,或者同村的人都是人呢?”
“师父,以后我住沙漠里,小鬼想勾我的魂,我累死他。”
“扯犊子,走,去县医院。”
“人家活的好好的,干啥呀?”
“不行,不处理,他家人不一定谁死呢,阴差办错了事,会报复性抓人。”
我很喜欢去县城,县城有卖炸串的小摊,还有卖炸鱿鱼丸的小贩。
五毛钱一串的鸡骨架,刷上酱料,那是真他妈香。
没错,我就是没出息,咱在农村都吃家里自己做的大酱,商品的甜面酱确实很好吃。
不怕您笑话,当初我还买过一包甜面酱,当吸吸冻来吃。
马师傅让王文海联系了王大,王文海说直接带我们去县医院。
在医院门口,我们正好碰到拦车的王大。
王大笑呵呵说病治好了,食欲也很好,就想啃猪肘子。
马师傅倒吸了一口凉气,私下里说王大正在经历回光返照,活不到天黑。
王大要死了,马师傅也没有出手的必要,我们爷俩只能回家。
下午三点多,王文海又来了,他依旧惊慌,说王大死了。
马师傅安慰了几句,让王文海放心,这事和他没关系了。
然后,马师傅带着我去了王大家。
家人以为王大身体好了,也没有准备,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哭丧的、看热闹的、上门想操办丧事的,各路天神地鬼都聚在一起了。
马师傅不走寻常路,直接绕到王大家后门,转了一圈后,马师傅皱眉道:“不对劲呀,这房子里住着鬼呢。”
“啊?”
“肯定的,一会咱打听一下,这房里肯定长时间没人住了,里面被鬼住了。”
确实是,我早就听说过空房子长时间没人住,妖鬼精怪会躲进去生活。
“师父,这乱糟糟的,要不咱们过几天再来?”
“不行,来不及了,鬼太凶,头七之前,家里人都得死。”
马师傅和王大媳只是在医院门口打了个照面,不认识。
而且这个时候去找王大媳妇说,怎么说都会让王大媳妇觉得我们是推销法事的。
那时候确实有不少上门推销的,正常请丧葬一条龙,花圈啥的都是人家自带。
要是自己操办丧事,也会有纸活店的人上门推销。
马师傅在人群中努力搜索,寻找熟悉的面孔。
好巧不巧,孙四爷在场。
这他娘的不是老猫遇到咸鱼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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