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大帝经文!
一个奴仆,向帝子索要大帝经文!
焰流帝子脸色铁青。
他很想发怒,很想要像打死青岩一样用火焰大戟砸碎面前低贱奴仆的头颅,让它变成一团血花爆碎。
然而,他不敢。
非是不愿,实是打不过。
随着焰流帝子的沉默,周围点点血光绽放,周围的气息一点点地变得森寒,冰冷冻结,粘稠腥臭的血腥味道几乎要将整个粉红帝宫淹没。
杀意,几乎凝为事实。
“你,杀不了我。”
“血河王。”
焰流帝子呼吸有些艰难,极力做出嘲弄蔑视的表情,不屑道:“我身上有我父亲的庇护,你区区一个低贱的奴仆,杀不了我!”
“你以为,你是苍空吗?”
“奴仆而已!”
周围魔山等奴族强者听闻此,头颅再度低下一些。
帝子,不死于非帝子之手。
这是角冥域的道。
非是什么律令规定,而是可怕的力量镇压着一切,大帝以下的生灵无法抵抗分毫。
“我知道。”
“焰流,这不是什么机密。”
江定神色平静,血色长剑已经完全拔出,斜指向大地,淡淡道:“我前来这里,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要么,得到大帝经文。”
“要么,请让我见识一下王阶之上的大帝手段。”
“如此,可死而无憾矣。”
铿!
血色长剑轻吟,在漫天的血光中,变成了一束光。
这一束光,分开天地,分开云海,天光与剑光在一刹那间交汇,形成一个明亮的点。
那個点,赫然是神魂时刻紧绷着的焰流帝子。
剑,真的落下了。
“血河王,你敢!”
焰流帝子惊怒。
似乎直到此刻之前,他都是胜券在握的,认为绝不可能有奴族王者真的对自己出手,最多也就是逼宫而已。
因为在他过往的生命中,别说看到过这样的事情,就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完全突破了他的三观。
然而,此时冰冷而血腥的杀意,如潮水般的落下,却没有任何虚假。
这个奴仆,真的是要杀死他啊!
“血河王,你找死!”
焰流帝子仰天咆哮。
他全身血气犹如烘炉一样燃烧起来,一扫此前的颓废沉闷,身躯迅速膨胀为百丈大小,漆黑鳞甲森森。
他周身十丈不破混沌空间嗡鸣旋转,天地间无穷的火焰力量向这里聚集,涌入那一杆不朽的火焰大戟帝兵雏形中。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火焰的烈阳!
莫名的威压,出现在天地间,让人不敢直视,似乎看到了天地之子。
“杀!”
焰流帝子鳞甲下的肌肉虬结,高举火焰大戟,如同托举着一座火焰的天地,向下摧枯拉巧地砸下。
咔嚓~
莫名之中,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的筋骨之间响起,似乎挣脱了什么。
火焰大戟的威势再度增强一分!
焰流帝子若有所悟。
帝族的帝子,若不是天生强大,必须要在战场上厮杀,血战而还,如此实力才能突破,像是过往的所谓切磋,击败奴族王者,根本就是嬉戏一般,毫无价值。
无穷的信心瞬间在焰流帝子心中生出,目光渐渐变得疯狂。
随后,变成惊恐。
铿!
那血光的一剑,落下了。
血色剑光与火焰大戟在瞬息间交错,血剑劈向擎着火焰天地的百丈巨人,仿若神话中的神灵在厮杀。
两相对比,血色长剑在气息上远不如那一杆火焰大戟,犹如凡铁与神兵,云泥之别。
叮!
一捧璀璨的火星绽放,尖利刺耳声音刺破数万里天空。
这口血色长剑,轻而易举斩破焰流帝子双臂托举着的火焰天地!
她将火焰天地斩破,再劈向帝兵雏形火焰大戟,在火星之中,血色剑锋轻轻一挑,以四两拨千斤之剑术,轻而易举地将重如大海的火焰大戟挑飞,脱手而出。
而后,血色剑光正面斩在焰流帝子的十丈不破混沌空间上。
轰!
焰流帝子吐血倒退。
他的十丈不破混沌空间破碎了又愈合,疯狂卸力,却是无法阻止长剑劈杀而下。
他身上的血肉不断撕裂,不断破开,筋骨折断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轰!
焰流帝子被狠狠地砸落在地,砸入地面数十丈,深深的陷入其中,气息衰落无比。
“焰流,”
“你似乎突破了?”
江定平静道:“只是,还是太弱,甚至都不如沉山王。”
“终究是,弱者。”
“血河王!”
“你这该死贱种!”
“孤就不信伱能奈我何。”
焰流帝子疯狂了。
他从未遭遇这样的挫折,更不用说是一个低贱的奴仆给自己带来的挫折,眼睛都变得血红了。
“来,杀了我!”
“孤就不信……”
“好!”
铿!
又一声剑啸长鸣!
血色长剑从天而降,劈杀而至,斩向深坑之中的焰流帝子。
轰!
第一声,十丈不破混沌空间破碎,暴露出其中血肉模糊的躯体。
咻!
然后是第二声,血色剑光速度不仅没有降低,反而再快一筹,化作了光,在清脆的咔嚓声中斩断焰流帝子的喉管!
血色剑锋对那坚固的颈骨没有任何兴趣,疯狂冲向焰流帝子那燃烧着火焰的脑浆中。
她要杀戮一切,毁灭一切!
“住手!”
“不可!血河王,不要啊……”
见到这一幕,沉山王,魔山都疯狂了,燃烧精血,燃烧神魂,挣脱了束缚,疯狂向这里冲杀过来。
然而,
他们的速度再快,又怎么比得上剑?
那血腥的长剑,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更加决绝,速度更上一层,刺向焰流帝子的脑浆,要将其变成一团没有任何生命力的败絮。
“不!”
无边的恐惧,无边的冰冷,将焰流帝子笼罩。
这一刻,他惊恐,无助,害怕。
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的软弱,根本无法直面生死。
“饶……”
“饶命!”
焰流帝子挣扎着哀求道,不再疯狂求死。
这不是说话,而是神魂中传来的一股细微的求饶,极其细微,一不注意就会忽略。
然后,江定听到了。
血色长剑一止。
她停下来,停留在焰流帝子的喉管之中,剑尖已经刺破了脑浆的薄膜,即将刺破那豆腐一样的形体。
血色长剑精准地停下来。
“焰流,你看,”
“这不就好了吗?”
江定脸上的杀意和冰冷缓和了一些,静静道:“不过一小儿辈罢了,在本君面前夸耀自己无惧生死,无所畏惧。”
“你配吗?”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