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来到鹏城以后,统一制作了那种蓝色布料的制服,好处是这种料子厚实牢固,有什么灰什么线抖一抖就抖得下来,而且非常耐洗,放洗衣机里滚一滚就可以,也不需要什么保养。
不好的地方是,穿起来真是不好看。
王慧安的回答是,“那有什么办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来之则安之呗,就是以前在鹏城的时候,在别人的眼里,我和他也是配不上的,除了外形勉强可以搭得上,其它那些条件是吧,就是登上了相亲页面了都不会把我和他往一处牵线,但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每一个人的嘴巴都要去牢牢管住吧。”
“那也别这么说,哪来那么多不配是吧,咱们的王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老可爱了。”金荷嘿嘿道。
王慧安只是抿嘴笑道,“好好干,加油加油,也许哪一天做出点名堂以后,别人或许就会和他说哦原来你的眼光那么好呀,也许那时候他就会要担心我是不是会跑呢?”
金荷啧啧出声,“给你一根竹竿你就往上爬,真是,你最近是不是去学了啥邪功,吸星**还是什么法的,怎么感觉最近忽然就淡定起来了,以前在鹏城还总看见下半夜你房间的灯还亮着的,平时看你就觉得你紧张得很,现在觉得你好像状态不一样了,以前这种什么担心你跑了的这种话你是不说的。”
王慧安笑道,“说或者不说又有什么用呢,嘴巴说出来的话到底都是空的,没什么力量,最终还是要靠能力,两个人能力过于不匹配的感情,哭哭啼啼一阵可能会有人怜悯,这种源于激素的爱,每时每刻都在发生,难的是怎么维持以后当这种新鲜感和激情退却以后的感情。”
“哎呀,又开始说这些复杂的话了,我说你想那么多干嘛呢,他喜欢你,别管能不能结婚的,就是什么礼物啊工作啊,以后如果可以弄套房子,也挺好的呀,我问过肖景了,他家老有钱了,他名下就很多资产的,就算以后分手了呀,没人至少有财不是。”
王慧安一时沉默下来,她并不喜欢金荷这么说话,什么钱呀财产呀,她也确实是想要的,但不是这种来源渠道,这几年她越发地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自洽的模式,得到不符合自己内心的答案,就是有了也一辈子会被困着,况且这一次的迁厂,是因为顾楠辰的帮助,他提供了抵押物,又帮着找了人,最后才贷到款项顺利地迁了厂。
但是这些话,恐怕不适合和金荷说,一个不好,可能会让她以为自己这是在质疑,她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想着,她就把话题移到金荷和肖景上,“说到肖景,你们最近是怎么回事?”
金荷刹住笑意,脸上有一点点的不自然,但马上就恢复了,“能怎么回事呢,饮食男女,就那么回事呗。”
王慧安知道不管是肖景还是金荷,他们都是成年人,那些事情本来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可是自己接了肖白的情,总觉得需要对肖景有适当的照顾。
金荷过去有过很多的不如意,但那种环境也发展出了她大量的应对很多事情的能力和心机,如果刻意地去诱惑肖景,肖景不会是她的对手。
但是金荷同样是自己的朋友,在过去的岁月里,有帮助了自己很多的东西,本性并不坏。
“金荷,你知道的,我是怎么接过这个工厂的,我和肖景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因为干妈的原因,从关系上来说,我就叫肖景一声哥了,那时候也答应过干妈的,只要我有能力,我不会扔着肖景不管。”
金荷这才笑起来,“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的,所以我现在也在犹豫,我的过去,你大致都是知道的,我现在在想,该经历的以前也经历过了,不应该再做梦了,可以过点安生的日子就好了,虽然你说的有的话我说不来,但道理我是懂的,我知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书也看不进去,所以什么锅什么盖,要有自知之明,肖景是一个不错的人。”
王慧安踌躇道,“肖景,肖景人很单位,可能现在比你多的就是干妈有留了她一点房子,至于钱,应该是不多了,当初那边店烧了,又开了这个厂子,后来治病又去了很多,我知道的是干妈还存了一个定期给肖景的爷爷,对,还有肖景的爷爷,好像挺难搞的,干妈是他亲女儿,搞得死了都不愿意葬回去,至于肖景真的遇上事情的时候,可能情绪价值或者解决困难的能力是不足的,但生活中他不面对就总要有人去面对,你真的想好了吗?”
金荷低头,“知道哩,就是聪明的男人又怎么样呢,可能我没有见过那种把聪明用在正道上的男人吧,自己本身条件就这样,肖景这种明明白白的就说我就这样的,反而更踏实吧,比那种窝里横的要好。”
她心里有点不高兴,因为知道王慧安和肖白肖景过去的链接,知道王慧安也许也是在担心自己的,但更多的是或许是在担心肖景,害怕肖景会吃亏。
她能理解王慧安的担心,但依旧不开心,因为她知道,金荷想的或许并没有错,她和肖景,确切地来说,她的动机并不纯粹。
肖景有房子,而且是两套,对于金荷来说,能在鹏城这样的地方有稳定的住所,是到目前为止她最大的心愿了。
但或许靠她自己的话,这辈子没有太多的指望。
又或许,假如现在的公司能起来,以后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那时候自己都多大了呀。
所以对肖景是喜欢吗?
她不知道,肖景这个人的纯粹,又或者说他的这种单纯的没心没肺,她在过去是没有怎么见过的。
也对,她过去那种环境,怎么可能养得出肖景这样的人。
他的关心,是真的关心,他的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没有那么多刻意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