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殡仪馆,等许可心到时已经不见严景驰的身影。看样子应该带姚华的遗体进去了。
她下车去找了一通,没有在火化区域找到,楼上又是VIP专属楼层,没有家属带着,她根本进不去。
只好又返回到车上继续等待。
只要严景驰的车还在停车场,就说明他还没有走。
严景驰没有立即火化,而是选择把母亲的遗体存放在冷藏的冰棺中。
他就是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自杀!
一定有人,杀死了他的母亲!
那个人,会是和暗杀海琳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严景驰不由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他的手搭在冰棺边缘上,眼眸沉重地深深看了最后一眼,用力把冰棺推进去。
向后退两步,弯腰深深鞠一躬。
张伟见状,跟在他身后半米远的位置同样弯腰鞠躬。
直起身准备回医院时,裤兜里的电话响。
是严二叔。
“景驰啊,大嫂的事我们听说了。你说说你这个孩子,你妈死的事怎么就不通知我们一声。要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
“葬礼什么时候办?你虽然现在长大了,但举办葬礼这事啊,说法多、规矩多!你一个小辈肯定不懂其中的规矩。”
“这样,我是你老叔,你妈葬礼。老叔我肯定帮你办得风风光光!”
“还有一点,你妈的死因你可要保密好。自杀!这可是豪门中的丑闻、忌讳,外界知道了怎么看我们严家?对我们严家名声不好,你可一定要堵好知道内情的嘴,网上的风言风语,你一概不要承认!”
严景驰低垂着眼眸,漆黑的眼仁看向地面。
可能没有很多人走的缘故,殡仪馆的地面很干净,干净到连几个鞋印都没有。能清晰地从下倒映出严景驰的脸。
就像在照镜子般,眼里的深沉和冷丁的脸庞被照映得一清二楚。
“多谢二叔好意。不过我妈的葬礼不用二叔帮忙操心,等我举办葬礼时,自然会告诉二叔一声。”声音冷漠。没有亲近之意。
他从心底,就不喜欢严二叔的说辞。
“你这孩子!你怎么就不听长辈的话,你这样在亲戚里面迟早吃亏……喂?喂?”
不等他说完,严景驰直接挂断了电话。
姚华的死,让他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
“MD!小B崽子,现在翅膀硬了,连家里的事都敢反驳长辈!”严二叔在他的办公室里怒红着一张脸,大声呵骂。
他本是准备着,利用姚华的葬礼,他多组织点股东把集团的话语权拿回来。
就算严景驰手里股份占比重又怎么样?
不过是一个没了双亲的孩子罢了。
陪着老爷子打江山的是那些老人,他们还能听从小辈的话,任由严景驰在集团呼风唤雨?
那些老家伙们可不是吃素的!
严景驰挂断电话,是因为有另外一通电话打进来。
他母亲的妹妹,姚丽。
“喂,老姨。”
“景驰…”姚丽的声音带着悲痛过后的有气无力。
她和姚华是亲姐妹,年轻时出国留学,直接恋爱结婚。自从严景驰的外公外婆死后,她就很少回来,常年定居在国外。
“你妈的事我知道了,她绝对不可能自杀!你不要轻信了谁的话。”
她从小和姚华一起长大,知道自己姐姐的骄横性格。怎么可能会因为儿子外面的女人而自杀?
网上那些记者全是瞎写!
又不是她丈夫严宏伟在外面出轨,而且严宏伟都死好多年了。
她一个老夫人,还能让儿子外面的那些不三不四女人给欺负的憋屈死不成?
姚丽不信!
同时心里也埋怨严景驰,没有把自己外面的女人给管好!还能惹到她姐姐的头上?
但心里怨归怨,嘴上不能说出来。毕竟不是她的儿子。
网上的事情是爱捕风捉影,那也得有风才能捕。他要是没有那两个女人,记者会那么写?
“我知道老姨,我妈不会自杀的。我会调查清楚。”
“那就行。我这就回国。”
“老姨,我不打算先办葬礼。等把杀害我妈凶手的人找出来,再办葬礼。”
“那要是一直找不到呢?”
“不会的。”
“行,我等你的消息。”
电话挂断,张伟也办理完存遗体的手续,二人一起出门离开。
外面门口,许可心还在锲而不舍地等待。
只要严景驰出来,她第一时间就能看见。
今天殡仪馆的人很少,除了工作人员外没有几个人。
严景驰和张伟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出,许可心看见立马迎了上去。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二人空荡荡的手。没有骨灰盒吗?
还没有炼化?
“景驰哥哥,姚阿姨她?……”
严景驰视线冷冷瞥过去,许可心立马住了声。低头,用手捂住嘴,似乎知道自己问得很多余。
见严景驰走,她快步跟上去。“景驰哥哥你要去哪儿?我陪你一起。”
他停住脚步,在许可心即将撞上来时转回身。
“景驰哥哥?”许可心懵懂着一双大眼,眼里是委屈可怜的神色。不懂严景驰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冷淡。
随后像是想起某个人的存在。就这样抬起头看向他,眼中酝酿的泪水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我知道你喜欢着知许妹妹,这五年来也没有忘记掉她。可我…没想着越距……以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还是朋友……”
“我就是想关心一下姚阿姨都不行吗?”
“她死了,我也很难过……”
边说边抽泣个不停。活脱脱像被严景驰欺负的小可怜。
严景驰眉头耸动,忍着不去皱眉,眼底有着抗拒她的不耐。
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可能是心里爱海琳爱得越来越深。除了海琳,他不想身边让任何女性靠近。
不单单是心灵上的,更是身体距离上的。
他和许可心做不了朋友!
冷漠开口:“我母亲的死,你最好很难过!”
其他,他不想再费口舌和她多说。
话落,毫不犹豫地转身上车。徒留许可心一人站在太阳底下被暴晒。
见他走,许可心停住眼泪。目光满含怨恨地看着车辆后尾。
严景驰,你对我的承诺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变。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地说要会照顾我一辈子。
现在想抛弃我和严知许在一起,没那么容易。
她能虎口脱险一次,可不代表能逃过第二次。
上车,跟在严景驰的车后,一路跟他开到医院。